“还有,情报行动离不开内应,马上对哈城附近重要机构的人员进行审查,特别是那些对日满同盟不满的人。
有可疑者当场逮捕,现在我们要宁杀错,不放过,只要找到内应,就离找到军统特工不远了。
讨伐队也要加强巡逻,查野外有无大量人员活动的痕迹,让他们去找猎户、山民,这些人经常进山,或许就看到了什么。”
高斌的语气阴冷,这与他胖乎乎略显憨厚的长相极不相符,很多嫌疑人便是被他的外貌欺骗,最终成为了日本人的枪下亡魂。
看着杀气腾腾的高斌,心腹不敢多话,转身去执行命令,内心却是叫苦连天。
哈尔滨是大城市,每天从各地来哈的人员数以万计,想要查清这些人的行踪谈何容易,但命令必须执行。
随着敌人调整调查方向,最先察觉到异常的是于秀梅,身为军统哈尔滨站情报组组长,她有途径了解日本人和特务科的动向。
一个潜伏在满铁的特工向她汇报,特务科调取了近半月内,哈尔滨周围城镇所有火车乘客的登记记录。
过了两天,又有伪装成山货贩子的军统特工报告,讨伐队似乎在野外搜寻什么,还抓了很多猎户。
于秀梅收到情报没有轻举妄动,日本人将水搅浑,就是要看谁先跳出来,如果她向城外的人传信,便正中了敌人的下怀。
她一边观察鬼子的反应,一边命令哈尔滨情报组停止一切活动,进入无线电静默。
其实没有动作也是一种信号,于秀梅相信,只要自己停止与城外的联络,陈明等人定然会意识到危险。
事实如她所料,失去城内消息的当天,藏身在金大棒子山寨的归有光、吴景忠就提高了警惕。
面对骤变的局势,大光头和金句王只做了一件事,加强对绺子的监视。
虽然金大棒子这些人以前杀过日本人,但知人知面不知心,万一这是敌人的苦肉计,山寨里或许就有鬼子的眼线。
稳定好内部,吴景忠派遣小特务以绺子的名义继续活动,今天抢个商行,明天烧个哨卡,制造这股绺子还在活动的假象。
不然日本人一动作,金大棒子的人就不动了,这岂不是不打自招。
另一边,日伪的行动在“地翻天”内部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,部分人对瑞麟提到的那桩大富贵产生了疑虑。
一个贼眉鼠眼的绺子指着瑞麟骂道:“大当家的,我看这小子是跳子(军警),想要让咱们弟兄送死。”
闻言马上有人附和:“是啊,依我看不如投靠日本人,到时候吃香的,喝辣的,是不是兄弟们?”
“就是,四当家说的不错。”
“姓瑞的,说!你是不是跳子!”
“地翻天”的绺子不知道什么是民族大义,听到投降日本人的好处,顿时就动了心,不断出言赞同,还试图恐吓瑞麟。
瑞麟端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,彻底放下心来,这些人不反对,事情或许还有反复,但这么多人反对,反而会让镇三江下定决心。
道理很简单,大掌柜的都没说话,你一个四当家却能一呼百应,这种情况正常吗。
上首处的镇三江脸色铁青,接下来发生的事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,只见他突然拔枪,呯呯两枪打死了最先开口的绺子和四当家,现场为之一静。
硝烟在空气中慢慢扩散,镇三江从虎皮交椅上起身,冷冷说道:“明天下山别梁子(劫道),敢反对的,点天灯!”
说完,他无视面色各异的手下,迈步走到尸体旁边,用脚踩着四当家的脑袋发出一声轻笑。
“呵呵,老子真是小看你了!一眨眼的工夫,你就把这么些弟兄给拢到一块儿了,你说你该不该死?恩?你该不该死!”
话说出口,镇三江抬脚一下一下地踩了下去,四当家的脑袋如同爆开的西瓜,红的白的黄的撒了一地。
如此暴虐的行为,吓得绺子们噤若寒蝉,眼睁睁看着“西瓜”被踩扁,最后化作一滩肉泥。
快速解决了内部纷争,镇三江对瑞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