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透着一股古老而邪异的气息!
“这…”王忠嗣和几名偏将看得目瞪口呆,不明所以。
石憨的眼中却瞬间涌起巨大的痛楚和担忧,他下意识地伸出手,似乎想阻止,却又僵硬地停在半空。他知道这身嫁衣意味着什么——意味着李璃雪要以身为饵,将自身暴露在叛军最猛烈的攻击之下!
那符文,是引火之物!
李璃雪没有看石憨,她平静地抬起右手,尽管动作因剧毒和虚弱而微微颤抖,却异常坚定地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通体晶莹、末端镶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的凤簪。
她将凤簪递给如兰,声音清冷如冰:“如兰,听石憨号令。时机一到,以此簪为号。”
如兰双手接过凤簪,眼中噙着泪,重重点头,牙齿死死咬住下唇,渗出血丝:“公主放心!”
“将军,”李璃雪转向王忠嗣,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,“请下令,开…侧门。”最后三个字,她说得极轻,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。
开侧门?
在叛军全力攻城、城门将破的生死关头,开侧门?!
这无异于自杀!
王忠嗣瞳孔骤缩,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璃雪。但迎上她那平静得近乎冷酷、却又蕴含着焚天意志的目光,他所有的质疑和劝阻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那目光,是赌上一切的决绝!他猛地一咬牙,腮帮子高高鼓起,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疯狂取代,厉声咆哮:“传令!亲卫队!护住主城门!死也要给我钉在那里!赵老三!带一队敢死之士,去开西侧小门!快!”
命令如同炸雷般传下!
城头最后的预备队——王忠嗣的亲卫,发出野兽般的嘶吼,挥舞着刀剑,扑向主城门方向,用血肉之躯去填补那摇摇欲坠的防线!
而一队由伤兵和绝望青壮组成的敢死队,在赵老三的带领下,红着眼睛,嚎叫着冲下城墙,扑向西侧那扇平时仅供樵夫出入的狭窄小门!
“走!”石憨低喝一声,不再犹豫。他一步上前,猛地将李璃雪拦腰抱起!入手处,那华美嫁衣下的身体轻得惊人,也烫得惊人!那深蓝色的毒痕,如同恶毒的藤蔓,正疯狂地向上蔓延,已至颈侧!
他心如刀绞,却不敢有丝毫表露,双臂爆发出所有的力量,将她牢牢护在怀中,如同守护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。
他转身,朝着通往西侧小门的阶梯,大步流星地冲去!每一步踏在染血的石阶上,都沉重无比!
如兰紧紧攥着那枚红宝石凤簪,如同攥着最后的希望,紧随其后!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石憨的背影,以及他怀中那抹刺目的、燃烧般的鲜红!
西侧小门处,战斗瞬间爆发到白热化!
“嘎吱——轰隆!”
沉重的门闩被数名敢死队员用肩膀扛起,狠狠甩开!
狭窄的城门被猛地拉开一道缝隙!
早已在外面等待多时、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的叛军,瞬间发现了这个突破口!
狂喜的嚎叫声中,数十名凶悍的叛军精锐挥舞着刀枪,如同潮水般朝着门缝疯狂涌来!
“挡住!挡住他们!”赵老三须发戟张,手中横刀舞成一团光,咆哮着挡在最前面!他身边的敢死队员用身体、用残破的盾牌、用一切能找到的东西,死死堵住门缝,与冲进来的叛军绞杀在一起!
刀锋砍入骨肉的声音、濒死的惨嚎、兵器撞击的爆响瞬间填满了狭窄的门洞!
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在冰冷的墙壁上!
石憨抱着李璃雪,如同怒海狂涛中的礁石,硬生生撞开混乱的战团,冲出了西侧小门!
眼前豁然开朗,却又瞬间被更浓烈的杀机填满!
寒风卷着血腥扑面而来!
小门外是一片相对开阔的雪地,但此刻,雪地早已被无数双军靴踩踏得泥泞不堪,染成了刺目的黑红色!数百名身披黑色皮甲、手持强弓劲弩的叛军精锐,早已在此列阵!
冰冷的箭簇在寒风中闪烁着死亡的寒光,如同毒蛇之眼,齐刷刷地锁定了冲出来的石憨和他怀中那抹无法忽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