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”二字,眼中寒光一闪。
三人悄然离开乱石滩,如同幽灵般融入盐工聚居的贫民窟。低矮的窝棚如同密集的蜂巢,散发着霉烂、汗臭和劣质海鱼混合的刺鼻气味。衣衫褴褛的盐工们眼神空洞,拖着沉重的脚步,走向那片如同白色沙漠的盐田。
石憨三人刻意收敛气息,如同真正的流民。石憨拄着棍,步履蹒跚,李璃雪低着头,如兰则佝偻着腰,尽力掩饰魁梧的身形。
在一处散发着浓烈鱼腥味的窝棚后,他们“偶遇”了一个蜷缩在角落、不断咳嗽的老盐工。
老人枯槁如柴,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麻木的绝望。
如兰将一小块干硬的、掺了麸皮的饼子塞进老人冰冷僵硬的手里。
“老丈,”李璃雪蹲下身,声音刻意放得沙哑低沉,“求条活路。听说…海龙坞里缺倒夜香的?俺们力气大,啥脏活都能干。”
老人浑浊的眼睛动了动,警惕地扫视着三人,目光尤其在石憨吊着的左臂和如兰不自然的佝偻上停留了片刻。
也许是那块饼子起了作用,也许是李璃雪眼中那份刻意伪装的卑微打动了他麻木的心。他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,声音如同破风箱:“…后…后坞角…烂船…底下…有…有水老鼠洞…通…通地窖…”说完,他立刻闭上了嘴,将头深深埋进膝盖,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勇气。
水老鼠洞!
三人心中了然。
借着暮色的掩护,他们绕到海龙坞后墙一处荒僻的角落。这里堆满了腐朽的破船板和废弃的渔网,散发着浓烈的霉烂气味。
在几块巨大的破船板掩盖下,果然有一个仅容一人勉强爬行的、散发着浓烈腥臭和淤泥味的洞口!
石憨率先矮身钻入。
洞内狭窄、潮湿、滑腻,布满了滑溜的苔藓和不知名的粘液。浓烈的腥臭和淤泥腐败的气味几乎令人窒息。他只能匍匐前进,硬木棍横在身前,警惕地探路。
李璃雪和如兰紧随其后。爬行了约莫半炷香时间,前方出现微弱的、摇曳的火光,以及隐隐约约的说话声。
出口是一个废弃地窖的角落,被一堆发霉的麻袋半掩着。地窖里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,光线昏黄摇曳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海盐咸腥,混合着一种更加刺鼻的、类似硝石和硫磺的味道。
几个盐帮喽啰正骂骂咧咧地将一袋袋沉重的、印着“青州官盐”烙印的盐包,从地窖一侧的暗门搬进来,堆放在角落。
而另一侧,几个工匠模样的人,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些黑沉沉的、散发着金属寒光的块状物(显然是生铁锭)和捆扎好的长条木箱(里面是兵器胚子),通过另一道暗门运走。
“动作快点!今晚这船铁必须出港!误了范阳那边的时辰,当心龙头扒了你们的皮!”一个管事模样的小头目叉着腰,尖声催促着。
石憨三人借着麻袋堆的阴影,屏息凝神。李璃雪的目光锐利如刀,扫过那些盐包上的烙印——正是“齐州官仓”!
印证了之前的判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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