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!毒性虽缓,但已侵入脏腑!这岛上可有郎中?”
阿沅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用力摇头:“没有!最近的郎中也得去岳阳城!可……可柳老爹他……”
她看着老人奄奄一息的样子,知道根本来不及了。
“谁干的?”李璃雪的声音冷了下来。这岛上与世无争的老茶农,谁会下此毒手?
阿沅抹了一把眼泪,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:“是税吏!是那些天杀的狗腿子!柳老爹家里就剩这点祖传的茶园,今年茶叶收成不好,又赶上朝廷加征‘湖防捐’,柳老爹实在交不起,争辩了几句……昨天下午,赵扒皮手下的狗腿子就来过!肯定是他们!”
她的小拳头紧紧攥着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“湖防捐?”李璃雪眉头紧锁。又是加税!汉江上那“腊月漕粮改道荆襄”的残片密信,如同阴云再次笼罩心头。
就在这时,山下码头方向,隐隐传来一阵嚣张的吆喝声、哭喊声和器物被砸的碎裂声!打破了君山岛深秋的宁静。
“不好!是赵扒皮!他们又来了!”
阿沅脸色煞白,猛地站起身,就要往外冲。
“站住!”李璃雪一把拉住她,眼神锐利如刀锋,“你想去送死吗?”
“可他们……”阿沅看着山下,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哭喊和叫骂,急得眼泪直流。
李璃雪的目光快速扫过简陋的茅屋、奄奄息的老人、惊恐的男孩,最后落在窗外浩渺的洞庭湖上。
一个大胆而近乎荒诞的念头,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!
她猛地看向石憨,眼神灼灼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石敢当!我要你立刻下水!潜到码头栈桥之下!待我信号,用你全身之力,震动栈桥根基!要让它摇晃,如同……地龙翻身!可能做到?”
石憨斗笠下的目光与李璃雪灼灼的眼神一碰。
没有询问,没有迟疑。
他微微颔首,只吐出一个字:“能。”
声音低沉,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。
他放下青冈木棍,脱下蓑衣,露出里面贴身的深灰色水靠。没有多余动作,转身大步流星,朝着湖边陡峭的崖壁方向疾奔而去,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嶙峋的怪石和茂密的灌木丛中,如同融入山林的猎豹。
李璃雪又看向如兰:“如兰!你护着阿沅姐弟和柳老爹,守住这里!待山下乱起,伺机而动!”
“是!小姐!”如兰毫不犹豫,短匕已然在手,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。
李璃雪深吸一口气,目光再次投向山下喧闹的码头。
她迅速解下身上素色的外衫,只留一件月白色的贴身劲装。又飞快地从行囊中取出一块轻薄的、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