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平王候在外殿,见太医来去匆匆,眼底不禁浮现一抹精光。三三两两的官员正在外殿散乱站着,不时低头议论着,皆忧心忡忡望着内殿的方向。“皇上此番若是中了邪,只怕有奸邪之人迷惑了皇上的心智,那皇上之前做的事情想来也并非出自本心了。”
他们几乎不约而同想到了皇上这段时日极为宠爱的贵妃娘娘,皇上向来点到即止,入后宫的次数虽然不少,却也从未有哪一次像如今这般过激。非但独宠一人,还任由贵妃罚跪有孕妃嫔,致使有孕妃嫔不幸流产。可饶是如此,皇上还是包庇了贵妃娘娘,并未有任何惩处。若是从前,依照皇上赏罚分明的性子,那贵妃早便被褫夺封号了。
“王爷觉得此次皇上中邪可是后宫之人所致?”一位大臣走到了安平王身旁。他是朝中清正之流,为人刚正不阿,在众人看来却有些死脑筋。只见这位大臣继续开口,“皇上这段时日实在与从前判若两人,若非中邪,只怕其中蹊跷甚多。王爷颇得皇上信重,这段时日课有差察觉到皇上的异常?”大臣拱手问道,安平王唇角笑意恰到好处,眉眼却闪过忧虑。
“皇上君威深重,本王身为臣子自然是以皇上的吩咐为准,从不过问皇上的私事。是以皇上的异常,本王很是愧疚没能察觉。”他拧着眉头摇摇头,“只是皇上这次病得突然,说不定是夙兴夜寐处理朝政所致,至于中邪,毫无根据之事,本王实在无法信服。”
他昂首挺胸,目视内殿,态度十分坦然,“皇上究竟怎么了,只怕还要等太医院首诊断过后才得知,在此之前我们身为臣子,还是要谨言慎行,不可发出谬论才是。”
此话一出,那大臣也有些惭愧地点点头,“王爷所言甚是,皇上有真龙护体,一定会安然无恙的。”真龙护体?安平王敛下的眉眼深处划过一丝嘲讽,若有真龙,真龙也该庇护他,而非庇护一个窃国小人!想到里头御极天下的天子如他计划一般病得突然,安平王眼底便闪过一丝得意。很快,他可以复国的时机很快就要到了,他渴求这么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。
下一瞬,他又想到了什么,脸上极快划过一丝冷意。他收敛好脸上的表情,重新满怀忧虑地往里头望去。等了半柱香的时辰,里头终于传来了动静。如今后宫妃嫔都被拦在外面,殿内有话语权的人暂且只有安平王一人,见安平王焦急发问,太医院院首拱手回禀。
“回王爷与各位大人的话,老臣把脉得知,皇上并非得了急症,而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。好在那毒并不致命,老臣恰好在一本古籍上阅读过,已然施针替皇上祛除了毒。皇上并无大碍了。”他面上闪过劫后余生的庆幸,若是皇上在他手上有了好歹,莫说是太医院院首的地位,只怕他整个人连同家族都要被斩杀殆尽。
他擦了擦额角的细汗,“老臣还要为皇上熬药,便不多留了。”他走后,殿内当即传出一声又一声叹好的声音。那大臣也长舒口气,笑意满面,“太好了,皇上没有大碍了,当真是极好。”
唯有安平王嘴角仍噙着笑,可那笑意不知何时略微僵硬。他望着内殿的方向,脸上肌肉摆出笑的弧度,双眸却满是粘稠的墨色与冷意。皇上身子再无大碍的消息很快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后宫各个角落。后宫一座宫殿内,装潢雅致却又华贵,处处都显示着盛宠的痕迹。随着宫女报喜,站在窗前的窈窕女子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,微微侧身露出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。
“贵妃娘娘日夜担忧,如今可算能睡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