验室连续工作了半个多月。
他们听到这个消息，都从自己的岗位上冲出来。
整个厂区从南到北，人群开始聚集。
授勋仪式没有复杂的流程。
地点在二十一号车间广场，灯光照亮了这里。
背景是两台8x式突击炮，车身是深绿色涂装，炮口指向天空。
旁边，一整排单兵云爆弹样弹整齐排列。
全厂几千名职工从各个地方过来，把广场围住。
陈康年、王敬之、林教授、赵文博，所有参与项目的专家都站在最前面。
胥立友将军站在高台上，周副部长和李师长在他身后。
胥立友打开一个丝绒盒子，一枚纯金勋章在灯光下亮。
勋章边缘是麦穗和齿轮的图案，中央是一颗红星。
全场几千道目光注视下，胥立友走到陆扬面前。
他没有说话，把勋章佩戴在陆扬那身还沾着油污的工作服上，伸出手用力拍了拍陆扬的肩膀。
广场上的喧嚣，在胥立友将军为陆扬佩戴上那枚纯金勋章时，达到了一个顶点。
灯光下，那枚镌刻着麦穗、齿轮与红星的开拓者一级荣誉勋章，静静地躺在陆扬那件还带着油污的工作服上，显得无比厚重。
胥立友没有宣读冗长的嘉奖令。
他只是退后一步，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，从白苍苍的老专家，到血气方刚的年轻工人。
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，清晰地传到广场的每一个角落。
“同志们，我来之前，看了一份前线战报。”
一句话，让全场的热浪瞬间冷却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。
“就在上个月，为了拔掉一个隐藏在三号高地的火力点，我们一个尖刀排，三十四个人摸了上去。
最后，只有六个人回来。”
胥立友的声音很平稳，没有波澜，却像一把重锤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“他们不是一串数字，他们是家里的儿子，是妻子的丈夫，是孩子的父亲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目光转向陆扬，又指了指旁边那排外形狰狞的单兵云爆弹。
“而现在，陆扬同志和你们，造出了这个东西。
有了它，再遇到同样的情况，我们的战士，只需要在几百米外，扣动一下扳机。
再也不用拿命去填！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提高了音量。
“这枚勋章，不是奖给陆扬一个人的，也是奖给你们每一个人！
奖给所有为了能让我们的战士，少流一滴血，而拼尽全力的军工人！”
没有华丽的辞藻，只有最朴素的现实。
这番话，比任何动员都更能打动人心。
人群中，一些上过战场的老工人，已经悄悄红了眼眶。
胥立友转过身，面对着陆扬。
“军委已经采纳了你的思路。
以军事需求为牵引，优先展基础工业，再反哺国防现代化。
这个方针，将作为未来十年我们国家工业展的核心路线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