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两小时后,他在城郊一处废弃加油站停下,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
“三伯,是我。”他声音低哑,“我知道你在怕什么。但你当年没告诉我父亲真正的死因,是因为你也被人盯上了吧?”
电话那头沉默许久。
“远秋……”三伯终于开口,嗓音苍老了许多,“你爸不是死于车祸。他是被人推进河里的。因为他发现了S.L.N.的第一笔跨境洗钱交易。而那天晚上,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,是你现在的上司??赵副局长。”
陆远秋浑身冰凉。
赵局?那个平日温和儒雅、总爱拍拍他肩膀鼓励他“好好干”的男人?
“他们已经渗透到骨头里了。”三伯叹息,“你以为你是在破案,其实你只是他们在棋盘上安排的一颗诱饵。虞止梅被抓,不过是牺牲局部保全整体。真正掌控S.L.N.的人,根本不在明面上。”
“那谁才是核心?”陆远秋咬牙。
“四个字:**无形资本**。”三伯说,“他们不做实体生意,只做‘关系’和‘信息’的买卖。谁掌握秘密,谁就拥有权力。而他们,收集全世界的秘密。”
电话戛然而止。
陆远秋握着手机,久久无法动弹。
原来如此。
虞止梅只是前台演员,虞婉卿是执行工具,罗强是眼线,赵局是内应。而真正的幕后,是一群躲在财富与权力夹缝中的幽灵。他们不需要露脸,只需要让别人替他们杀人、坐牢、背锅。
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,乌云裂开一道缝隙,透出微弱星光。
不能再靠警局了。
他必须组建自己的队伍。
第二天清晨,陆远秋出现在画廊后巷。
白颂哲正在擦拭一幅未完成的油画,看见他愣了一下:“你怎么来了?脸色这么难看。”
“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。”陆远秋递过一张纸条,“这里面的名字,都是过去十年里因‘意外’死亡的调查人员家属。你能用艺术展的名义接触他们吗?找可信的,愿意复仇的。”
白颂哲看着名单,手指微微发抖:“这些人……我都听说过。有的办过追悼展,有的委托我画遗像……你是说,他们都不是偶然遇难?”
“他们是第一批牺牲品。”陆远秋低声说,“而现在,我们要成为反击的火种。”
与此同时,路利谦传来噩耗:那位财务干部昨夜在保护点遭电击身亡,法医初步判定为热水器漏电。巧合的是,当晚值班警察恰好是罗强的表弟。
罗强消失了。
警局对外宣称他因家庭原因请假两周。但实际上,他的公寓已被清空,银行账户注销,手机号停机。
一只鸟飞出了笼子,却不知飞向何处。
陆远秋知道,对方已经开始清理痕迹。下一步,很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