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身强体壮,瞧着并未有太多异常。”
罗大夫道,“不过气血过于旺盛。”
他委婉地劝解道:“倒是夫人的身体还当多将养,凡事适可,不可过度。”
羞得尹玖茉当晚就把黎懋澜踹下了床。
过得两日就是冬至。
冬至是个重大的日子,帝王斋戒三日,在冬至那天挑选吉时祭天祈福。
陈彦恒多日未见人,一大早就堵住刚下朝的黎懋澜:“你这段忙什么总不见人?”
“有事?”
黎懋澜大步地朝宫外走,“我得去军营,没空。”
“你!”
陈彦恒差点没给气笑,他上前几步跟上黎懋澜道,“你小子这是过河拆桥?前段日子拿了我的好东西,就不认人了?”
黎懋澜脚步一缓,而后瞟了陈彦恒一眼道:“有事说事,大祭快到了,忙得很。”
“你能有我忙?”
陈彦恒落后上上下下瞧了他一番,乐道,“脚步轻浮眼角含春,最近过得不错嘛,你个见色忘友的玩意儿。”
“你今天特意来堵我,就是为了来调侃我的?”
黎懋澜停下脚步,双手抱胸地看着他。
竟然没反驳!
陈彦恒惊了:“你,你不会真天天醉在温柔乡吧?”
见黎懋澜不否认,陈彦恒眼珠子一转,意味深长的笑道:“哦?尝到甜头了?秘戏图可好用?”
黎懋澜转身就走。
“唉!
你说你这人,咱俩谁跟谁?吃过花酒共过命的交情,还不好意思了。”
陈彦恒笑嘻嘻地说道,“怎么,过了大半年,才跟你这小夫人浓情蜜意新婚燕尔啊?”
“你今天来就是笑话我不成?”
黎懋澜无奈地说道,“大祭将至,玄衣卫的事不多?”
“忙!
几天没回府了,不跟你瞎扯了。”
陈彦恒上前扯过黎懋澜,四下看看低声道,“派出去的人回来了,左侍郎的老家在岭南沿海,海外来的船只许多都是在岭南靠岸。
这些数字果然是大食数字。”
“其他的文字呢?”
黎懋澜低声问。
“郑侍郎老家的土话,还是一个什么族特有的文字,难怪咱们就是看不懂。”
陈彦恒道,“已带回了两位精通官言和土话的小吏,每人各自翻译,各自对比,以防出错。”
陈彦恒面色沉重道:“信件说的可都是大额钱粮款项。
现在还差小部分整理,过了冬祭便上达圣听。”
“钱粮?”
黎懋澜面色凝重,“涉及粮草?这事关重大,只怕幕后之人所图不小。”
“郑侍郎府上已经派人日日监视,可惜一直毫无动静,只怕是已打草惊蛇。”
陈彦恒遗憾地说道。
“你得心里有数。”
陈彦恒又低声对黎懋澜说道,“我有预感,你岳丈江南道左参政,专司苏松常太四府赋税漕粮,只怕最后还是牵扯到他身上。
这钱粮最丰的就属江南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