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不起眼的巷子里,一间终日传来“叮叮当当”声的木工房内。
一群工匠,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天幕。
如果说墨家看到的是“道”,那么他们看到的,就是“器”的终极形态。
“我的老天爷……”
一个年轻工匠看着天幕上为了演示物理定律而画出的各种齿轮、连杆、轴承的简图,手里的刨子都掉在了地上。
“这……这些结构,比我爹传给我的图纸还要精妙一百倍,”
他叫公输班,当然,这只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。
他们是公输家族的后人,鲁班的传人。
可如今,他们只能靠给达官贵人做点精巧的木马、木鸟,或者给深闺怨妇做点不可名状的“玩具”,来勉强糊口。
祖先的荣耀,早就被当成柴火给烧了。
“班……班主……”
一个老师傅哆哆嗦嗦地指着天幕上的公式。
“那个F…m…a,如果……如果俺们能搞懂,是不是说,以后造投石车,就不用再靠老师傅的经验,而是能直接算出用多大的石头,配多粗的牛筋,能打多远了?”
“闭嘴!”
公输班猛地回头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但那不是愤怒,是亢奋,
他一把抢过老师傅手里记录用的小本本,用最快的速度在上面抄录着天幕上的一切。
每一个公式,每一个图样,每一个最简单的物理模型,他都不放过,
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看什么天幕,而是在听祖师爷鲁班,跨越时空,亲自给他授课,
万有引力,三大定律,光的色散……
这些东西,在帝王将相眼里,是工具,是玩具,是【新学】。
可在公输班和这群工匠眼里,这是神迹!是天底下最美妙的音符!是最完美的结构,
当嬴政和刘彻下令,要工匠们仿造三棱镜时,公输班笑了。
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“仿造?”
他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,喃喃自语。
“一群蠢货,仙人给你们的,是整个世界的钥匙,你们却只想着配一把自己家门上的,”
他猛地将手里的记录本合上,转身面对着工坊里所有的族人。
这些日子以来,他们因为天幕的出现,生意好了不少。不少达官贵人看了天幕上的现代物品,都跑到他们这里来,要求定制一些“仙家之物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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