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不一会,严磊急匆匆赶来,下了马直奔书房,于门外抱拳震声道:“末将严磊,参见主公。”
“进来。”
“喏。”严磊答应一声,推门而入,映入眼帘的第一人不是宋风,而是唐喜,不禁神情一冷:“原来唐参军也在。”
“咳。”宋风干咳一声打断二人谈话:“严将军,军中将士操演如何?”
“极其雄壮!”严磊自信满满的回道:“主公改换军粮,重修营帐,将士们吃得饱、睡得香,个个养的膘肥体壮,军中操演也积极起来,如今的严东军,说是以一当十毫不为过。”
所谓的改军粮修营帐,不过是让严东军效仿严西军待遇,个个有肉吃,有床睡而已,这一微小改动,竟然带来如此大的变化,属实在意料之外。
严东郡何其富庶,昔日士兵待遇怎么还不如贫瘠的严西郡呢?这是宋风挠破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。
见宋风沉默,严磊不解的问道:“莫非末将所为有何不妥之处?”
“没有。”宋风连连摇头:“现在我军坐等两郡粮草,秋收过后便要兴师讨贼,严将军治军有方,此乃大喜事。”
见宋风略显搪塞,严磊不得不问道:“主公紧急召末将来见,是否发生什么变动?”
“啊?没有没有。”宋风赶忙摆手:“闲来无事,聊聊天而已。”
聊聊天?严磊先是满眼疑惑,眼角余光瞥见唐喜之后瞬间了然,转过身来问道:“唐参军在此何干?”
“呵。”唐喜脑袋高高仰起头,两眼望天:“我唐喜在哪,轮得到严帅过问?”
“停!”见二人似要争吵,宋风赶忙打断:“严磊,我听说严东百姓参军之心强盛,却都被你拒之门外了,是真是假?”
原来唐喜这家伙是来打小报告的。严磊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,转回身面向宋风,抱拳震声道:“确有此事。”
“为何?”宋风终于说出心中困惑:“我给你与李如的名额都是十五万人,如今严西军早已超额完成任务,严东军有兵不纳,何日成军?”
“他们不配!”严磊抬起头来,傲然道:“村野莽汉,挥舞锄头还行,参军入伍、陷阵杀敌,他们差得远了。我军只收纳精锐,绝不允许这等害群之马入列。”
“胡闹!”宋风面色一冷,沉声道:“哪有人天生就是军人,你治军练兵如此拿手,就不能把村野莽汉训练成以一当十的勇士吗?”
一旁的唐喜顺势说道:“你们严东军募兵果真如此严苛?那怎么败给我们严西军了?呵,表面功夫。”
说别的倒也罢了,要说严东之战,明明是旧帅安牧阳软弱,他严磊可不背这个黑锅,怒声道:“唐喜!”
“在这,怎么着?”唐喜也不是善茬,高仰着下巴,以眼角余光瞄着他。
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,就连宋风都看不下去了,不满的训斥道:“过分了,两军一家,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。”
“主公!”平白遭受羞辱,严磊也不再掩饰,震声道:“末将自有苦衷。”
宋风等的就是真相,赶忙催促道:“说。”
严磊先是狠狠瞪了唐喜一眼,随即开口道:“末将使的是以退为进之计。”
“严东子弟若要参军,首选当然是我部严东军,若末将尽皆收纳,便是开了一个坏头。到时候整个严东尽入我部,李帅如何自处?”
“所以,末将定下严苛考核,标准一升再升,将那些想要参军却苦无门路的百姓驱至李帅的严西军。待李帅兵马充足,末将再适当下降不迟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!”宋风终于明白他的良苦用心,离开书桌来到严磊身前,追问道:“严东子弟,居然被严东军所拒,若有所怨言……”
“末将愿当这个罪人。”严磊眼神坚毅,正色道:“会有人骂我投靠义军、背叛严东,会有人说我投了新主,忘了旧民,可这些流言蜚语在主公大业面前算得了什么!”
一番肺腑之言听罢,宋风震惊不已,不自觉的握紧严磊双手,将其扶起身,感叹道:“严东有你,我可以放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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