惑神情:“不是你说给的吗?”
看来自己还是把他想复杂了,海杰摇头不已,正色道:“楚恶新立大功,气焰正盛。拒之恐伤同盟之谊。以粮为链,才能拴住这头猛虎为我们所用,总之……”
“啰嗦。”宋风将一摞绢布扔到海杰跟前:“传布列国的帝诏就交给你了,还有各郡的军令,特别是送到奉京那份,给我写出气势,就像当初写给安悦的那封信一样。”
“当初你是怎么写的来着……”宋风仰起头来,摇头晃脑的念道:“屠灭严东,戮尽百姓,人无完尸,地无净土。我宋风活了二十余年,还是第一次在笔墨间感受到杀气逼人,现在想来仍旧念念不忘。”
“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读过几本书……”
海杰不满的抱怨一句,还是将绢布仔细放置,洗笔研墨为其代劳,口中仍旧不停:“累活都甩给我,你做什么去?”
“喝酒啊。”宋风理直气壮的回道:“方才都与胡金彪他们约好了,你不会没听到吧?”
“你……唉。”海杰只觉又好气又好笑,摇头不已:“整天当甩手掌柜,若我哪天战死沙场,看你还依赖谁。”
宋风整理长袍,嘿嘿笑道:“放心吧,你死的绝对比我晚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万年!哈哈哈……”丢下这句浑话,宋风乐呵呵的出帐而去。
齐家老店。
此时的酒楼格外拥挤,宋风带着浩浩荡荡数十人,将整个二楼尽皆包下,众将推杯换盏,把酒言欢,好不热闹。
酒宴持续到深夜仍未结束,宋风等人尽皆染了三五分醉意,吆喝声也愈发聒噪,店小二来回几次提醒,众将却浑不在意,仍旧我行我素,胡金彪与章义二人甚至敲着碗筷唱起歌来。
二人唱的是民间小调,下里巴人倒也别有韵味,一曲唱罢,众人纷纷鼓掌喝彩。
“宋……公子!”胡金彪虽已醉酒,却仍旧不忘改口,结结巴巴的提议道:“咱们是不是该找人作首曲子,就当做军歌,兄弟们一路唱到奉京去,岂不快活?”
“好,好想法。”众将纷纷起哄,就连宋风也眼前一亮:“你别说,这还真有点意思,你既然有这等心思,就由你来编词造曲如何?。”
“我?”胡金彪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,指了指自己鼻尖:“我会个蛋,你们净难为我老胡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各位!各位客官,哎呀……”一名干瘦的老汉拄着拐杖来到二楼,脸上满是歉意:“夜深了,求各位客官低声可好,乡亲们都睡了。”
“好好。”宋风连忙答应,声音顿时压低几分:“给老爷子添麻烦了,我们一定注意。”
宋风率先表态,众将虽心中不满,却也只能默默收起嗓音。
哪知齐老汉仍旧不走,见宋风似乎是主事的,凑上前来小声道:“客官们若是吃的还算尽兴,不妨先行歇息,若是离家太远,后院还有客房……”
见他不依不饶,胡金彪瞬间坐不住了,腾的站起身,怒声道:“哎,我说你这老东……老人家,什么意思,吃饭还有赶人走的?”
“就是,知道你们齐家老酒享誉全城,也不至于这么摆谱吧?当我们没吃过好菜,没喝过好酒吗?”
“赚够了酒钱还想赚房钱,真有你的。”
众将七嘴八舌,个个面带不忿,齐老汉正待辩解,却听楼下一道粗嗓门传来:“哪来的野种给脸不要脸,让你们滚就赶紧滚啊,非要爷爷上去教训你们一顿?”
这一嗓门传来,整个二楼瞬间鸦雀无声,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没有怒火,反而一个个忍不住笑了。
“老胡,我是不是挨骂了?”
“人家骂的是我,你别抢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众将浴血奋战打下严东,刚吃第一口饭,居然有人敢出言不逊,在众人看来这都不算挑衅,充其量属于不长眼。
见众人不以为意,齐老汉急的抓耳挠腮,急声道:“诸位客官快走吧,楼下那位咱招惹不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