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间屋内,
云木最先注意到的,便是桌边的高高木偶。
自家姑娘正坐在一旁的桌后,低头认真的干着什么。
“姑娘,您这都忙了一早晨了,歇歇吃点果干吧。”云木笑道。
“嗯。放桌上吧,我等会儿吃。”柴铮铮头也不抬的说道。
“是!”
忙了一会儿,柴铮铮抬起头道:“云木,给我换块布。”
“哦!”云木笑着将桌边的布块递了过去。
看着细心擦拭甲胄甲片的柴铮铮,云木笑道:“姑娘,奴婢瞧着,要是那位公子看到这甲胄,可能都认不出是自己的了。”
忙碌着的柴铮铮,抽空看了眼旁边焕然一新的甲胄,笑着抿了下嘴:“那更好!”
别看现在云木如此说。
其实之前,这副甲胄摆在柴铮铮卧房一段时间后,就逐渐出现了锈迹。
毕竟几年前徐载靖每日都在用这副甲胄,上面满是磕磕碰碰,甲片摩擦的使用痕迹。
之前有殷伯和青云日常‘保养维护’,锈迹什么的很少出现。
可之后,放在了柴家。
柴铮铮这么个长在闺中的姑娘,以及身边的女使,没学过这些,自然是不懂的。
有时,勤快的女使,还会拿着湿布细细的擦甲胄。
这样一来二去,甲胄自然变了样子。
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,柴铮铮难受了好一段日子。
还是她求助了教自己弓箭的周娘子,这才有了解决办法。
似乎是为了惩罚自己没有注意这些,
柴铮铮没有让任何人插手,亲自去学了甲胄甲片的编制法子,亲手将甲片拆下来,又一片片的磨掉锈迹后再装上。
当时可是费了好大的劲,几个指腹都有了茧子。
后来,
柴铮铮还受到了自己软弓的启发,想去买制作漆器的生漆,涂到甲片上。
可惜,
被柴夫人知道后严厉禁止了。
原因么,
柴铮铮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。
后听柴夫人一通说,这才明白涂生漆的工作,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。
柴铮铮这么一个姑娘,真要接触这东西,怕是要中‘漆毒’,浑身起疹子,巨痒难忍。
最后,还是柴夫人请了漆匠,才将这事儿干完。
如今徐载靖的这副甲胄,每个甲片上都涂了漆,在旁边看去整体暗含光泽,变得十分典雅尊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