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发炮弹砸在周围的时候,同样从怀里摸出了他的酒葫芦拧开,喜气洋洋的大声说道,“今儿个是我儿守宪的喜酒,喝我的!我先走一个!”
“轰!”
在又一声炮响中,温老嘎仰脖子灌了一大口酒,随后将酒葫芦递给了冯伙头。
“轰!”
依旧是炮火声中,冯伙头也灌了一大口酒,随后将酒葫芦递给了卫燃。
当他也灌下一口辛辣的白酒时,鬼子的炮声已经停了,喊杀声也从雨幕中传进了耳朵。
“喜酒喝了,咱们哥儿几个总要给孩子写个账凑和喜!”
郭光棍儿仰脖子喝光了酒葫芦里的最后一口酒,将酒葫芦还给温老嘎的时候已经抄起了手边的三八大盖儿,“我写10个鬼子的命!”
“那我写20个吧,高粱杆儿那份儿我替他出了。”
卫燃说着,同样抄起了高粱杆儿留下的步骑枪,瞄准雨幕中影影绰绰的影子便扣动了扳机。
“那我也写10个!”
冯伙头说着,已经抄起了捡回来的三八大盖儿。
杂乱的枪声中,卫燃赶在鬼子冲到手榴弹的投掷范围之前打空了枪膛里的子弹,随后和周围的战士一起,从已经不多的手榴弹箱子里拿出一颗,扯下拉火线丢了出去。
“杀!”
手榴弹的爆炸刚过,满是雨水和烂泥浆的战壕线便传出了舍命的嘶吼。
在这嘶吼中,卫燃举着刚刚捡回来的三八大盖儿又一次冲出了战壕。
然而这次,他都没来得及和鬼子撞在一起,一发子弹却贯穿了他的大腿,他也打着滚儿摔倒在烂泥地里,只能一边用皮带勒紧大腿自救,一边眼睁睁的看着雨幕中的战场。
因为雨幕,也因为夜色,他根本看不清那些相继倒下的战士都分别是谁,有没有刚刚喝过喜酒的“宾客”。
但很快,他看到了抬着担架从身边冲过去的霍先生,也看到了跟着跑向了前线的赵守宪。
强忍着因为失血带来的眩晕,卫燃在一次又一次挣扎着试图站起来无果的同时,也绝望的看到了被那位霍先生和同伴抬着往城里跑的冯伙头,看到了被赵守宪背着,艰难往回走的温老嘎。
终于,卫燃随着失血越来越多,最终眼前发黑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当他再次幽幽转醒的时候,最先看到的却是随着城外的炮火声微微唿扇的窗户纸。
艰难的扭头看向周围,此时他就躺在一张木头床上,腿上的伤口已经经过了包扎,不远处门口的炉子上架着的那口砂锅还飘过来带着药香的鸡汤味。
很是回忆了一番他才想起来,当初在喜峰口的战场上,他和温老嘎在赵守宪的父母负责的那个勉强算是个窑洞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