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一切准备就绪,季护士用刻意保留的最后一缕余烬点燃了煤油灯。
随后,这煤油灯便被小喇嘛用分给他的老套筒挑了起来。他也因为这个掌灯的工作,被刘班长理所当然的安排在了自己的身后。
在这并不算多么明亮的灯光下,众人披星戴月的再次迈开步子走进了冰凉的烂泥中。
小喇嘛身后,挑着扁担的卫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一切。
万籁俱寂或许最为合适,但他们每走一步,都会让脚下的泥浆翻涌,发出哗啦啦的搅动声。
如坠冰窖或许同样可以用,但几步路走下来,卫燃就已经因为出发前喝的拿一大杯热汤水,以及每次抬腿时费力的动作,让他的额头冒出了些许的汗珠。
或许或许孤独和绝望才是最贴切的形容词吧.
卫燃看了看周围的没有被灯光彻底驱散的黑暗,内心竟不由的升起了一丝丝专属于华夏人对鬼怪妖魂的莫名恐惧。
但这恐惧很快却又被其余人相互鼓励和帮助时的交谈去驱散,所以.孤独和绝望似乎同样不适合。
轻轻摇了摇头,卫燃愈发有力的将包裹着破布和绑腿带的脚从烂泥里拔出来,坚定的踩在了柔软冰凉的草甸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天边泛起了鱼肚白,小喇嘛也在刘班长的示意下吹灭了油灯。
短暂的停留中,刘班长给每人都发了两粒青稞,季护士也将油灯里所剩不多的燃料重新倒回了由卫燃背着的油壶里。
将两粒青稞丢进嘴里藏在舌头下面耐心的等着它们泡软,卫燃跟着走在前面的刘班长和小喇嘛再次迈开了步子。披着难得的火红朝阳,走向了越来越近的目的地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两只大蚊子落在了卫燃的胳膊上。
“啪!”
卫燃一巴掌将这对蚊子拍成了烙印,随后弯腰抓起一坨烂泥,一边走一边涂抹在了全身各处裸露的皮肤上。
咽了一口似乎带着青稞香味的口水,卫燃快走两步追上了前面扛着枪的小喇嘛,同时也留意着周围,迫切的寻找着可以用来打草鞋的荒草。
现如今,打草鞋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止是为了完成语言任务了,这几天的行军已经消耗了所有人的所有草鞋储备,就在刚刚,他自己脚上的最后一只草鞋,也被烂泥永远的留在了肚子里。
换句话说,如果再找不到枯草,他们脚上的那些绑腿带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磨烂,到时候他们就只能光着脚走路了。
恰在此时,走在最前面的刘班长却突然快走了几步。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正前方的一片草甸。
很是反应了一下,走在第二位的小喇嘛以及他身后的卫燃等人这才快步追上了上去。
然后,他们便看到了一匹马的尸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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