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都在庆贺胜仗,谁还记得有个公主失踪在北梁?如果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轻易原谅,那我还配做母亲吗!”
她的眼眶红了,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。
平王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,心中一痛,声音沙哑:“可这样惩罚许靖央又有什么用?九妹就能回来吗?”
“至少让我知道,还有人记得宝惠!”皇后声音哽咽,“至少让许靖央记住,她欠宝惠一条命!”
平王剑眉拧起:“母后,你错了,不是许靖央欠宝惠一条命,是我们!是朝廷!是父皇!将宝惠送去北梁的人是父皇,没能力阻止的人是我们,若真要怪,该怪我们自己。”
殿内陷入沉默,只有雨声不绝于耳。
平王忽然撩起衣袍,重重跪在地上,他抬头直视皇后。
“既然母后执意要罚,那许靖央跪多久,儿子就陪她跪多久。”
皇后怔住了,错愕地看着他。
一阵疾风裹挟着冰凉的雨丝,从微敞的雕花长窗猛地灌入。
殿内垂落的昂贵纱帘被风掀起,轻轻摆动,帘角被飘进的雨水洇湿了几点深痕。
风吹动了皇后鬓边的几缕发丝,她靠在宽大的凤椅里,一动不动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。
华丽的凤袍穿在她消瘦的身上,空荡荡的。
“你……”皇后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无力地靠回椅背,“随你吧。”
这会儿,又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,从宫道上走来。
对方疾步到了许靖央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