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露低声问:“小姐,接下来呢?长公主虽被软禁,但尚未定罪,她仍有翻身之力。”
许靖央抿唇,目视远方:“她会逃。”
“逃?”
“困兽犹斗。”她冷笑,“她不会坐以待毙。她一定会想办法联系旧部,试图翻盘。而我要做的,就是等她出手??然后,一击毙命。”
果然,五日后,长公主借病出府祈福,途中遭遇刺客袭击。禁军拼死护驾,才将其救回。经调查,刺客竟是太子旧部,且身上搜出一封密信,内容赫然是“奉郡主令,诛逆母,清君侧”。
“郡主”二字,直指许靖央。
皇上震怒,立即下令彻查。
许靖央却坦然入宫,当庭拆穿阴谋:“此乃栽赃陷害。信纸用的是宫中特供,墨迹未干便急于伪造,且笔迹模仿拙劣。若臣真要杀她,何必假手刺客?只需一杯毒酒足矣。”
她冷冷看向长公主:“倒是您,明知有人要刺杀您,为何不加强护卫?为何不第一时间上报?反而让刺客轻易接近?这不像您的作风。”
长公主脸色铁青,强辩道:“许靖央,你休要狡辩!天下谁不知你与宝惠情同姐妹?如今她得追封,你便迫不及待要清算旧账!”
“清算?”许靖央笑了,“我何时说过要清算?我只是想问一句??当年是谁提议,让宝惠代替赵氏之女和亲北梁的?”
全场寂静。
长公主瞳孔猛缩。
许靖央步步逼近:“是你。你说赵氏之女生辰八字契合北梁王族,是天选之女。可实际上,赵氏早在三年前就找人改了女儿的生辰。而你,收了赵家十万两白银,亲手将宝惠推入火坑!”
她猛地抽出腰间匕首,掷于殿中,正中那封伪信:“这笔买卖,你做得真干净啊,长公主。”
皇上浑身剧震:“此话当真?”
许靖央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:“这是赵家私账副本,上面清楚记载了每一笔贿赂往来。更有赵氏临死前写下的忏悔书??她至死都不敢告诉女儿真相,只因害怕赵曦承受不住。”
她抬头,泪光隐现:“宝惠从未怨过任何人。她只对我说,‘阿央,你要好好活着,替我看这盛世太平’。可你们呢?你们把她当成棋子,当成牺牲品,当成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!”
满殿无声。
皇上缓缓闭眼,挥袖:“来人,将长公主打入天牢,择日问斩。”
数日后,长公主于狱中自尽,留下遗书,承认所有罪行。
太子听闻噩耗,精神崩溃,在狱中咬舌自尽。
一场延续二十年的权谋巨网,就此崩塌。
许靖央站在宝惠墓前,放下一束白菊。
“宝惠,我做到了。”她轻声道,“他们死了,一个都没放过。你的仇,报了。”
风吹过山岗,仿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