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线,收集民间话语、童谣、碑文、甚至梦话,汇总成一份《舆情录》。若某地出现‘危险思想’萌芽,便立即派人清除。迎圣会当年之所以覆灭得如此彻底,正是因为‘天镜台’提前半年就预警了他们的集结计划。”
室内一片死寂。
林婉柔坐在角落,低头不语。这位曾经百般陷害姐姐的庶妹,如今已是纪事堂负责人口述史整理的骨干。五年前她在母亲坟前跪了三天三夜,哭诉自己也是被家族利用的棋子,求林晚舟给她赎罪的机会。起初无人信她,直到她冒死潜入李维安旧宅,偷出一份关键账册,才换来众人一丝信任。
此刻她抬起头,声音轻颤:“我……我想起来了。小时候,父亲书房有一块铜牌,上面刻着‘玄圭守正’四字。他曾叮嘱我,若有外人问起,就说那是祖上传下的镇宅符。”
众人哗然。
林晚舟缓缓闭眼。她终于明白为何从小就被剥夺继承权、被送去乡下别院??因为她不仅是“罪妇之女”,更是唯一可能触及“玄圭”真相的人。她的血脉里,流淌着两条截然相反的命运:一边是母亲林昭留下的追问之志,一边却是父亲一脉潜藏的守护之责。
她睁开眼,直视林婉柔:“你愿带我们去那书房吗?”
林婉柔点头,泪流满面。
三日后,一行人乔装成修缮工匠,进入林府老宅。这座曾显赫一时的府邸如今破败不堪,蛛网密布,唯有西厢书房仍有人定期打扫,门锁崭新。
沈知衡用特制蜡液拓下锁芯纹路,连夜仿制钥匙。次日凌晨,他们悄然潜入。
书房陈设古朴,檀木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类典籍,看似寻常,但林晚舟一眼便看出异样??所有书籍按《千字文》排序,唯独中间一本《礼记正义》位置偏移半寸,且书脊颜色略深。
她取下书册,翻开第一页,赫然发现夹层中藏着一枚青铜令牌,正面篆书“紫宸监秘”,背面则是一行细若蚊足的小字:
>“甲辰年七月初七,天镜重启,玄圭归位。”
日期正是**十日后**。
“他们在等一个时机。”沈知衡沉声道,“也许那天,他们会正式重建紫宸阁,推出新的‘清源’版本历史,彻底抹杀我们的成果。”
林晚舟握紧令牌,指尖发白。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,当时她年仅八岁,看不懂那些隐语。如今回想,其中一句反复出现:“**圭者,土中之玉也。破土方见光。**”
她猛地抬头:“我知道‘玄圭’是谁了。”
众人屏息。
“不是某一个人。”她一字一顿,“而是一个**制度性的存在**。它是历代被选中的继承者,由前任‘玄圭’亲自指定,必须出身清流世家、精通史法、善于伪装情感,最重要的是??要能让所有人相信他是无辜的、公正的、甚至是推动改革的先锋人物。”
她顿了顿,眼中燃起火焰:“换句话说,‘玄圭’从来不怕曝光,因为他早就学会了如何在阳光下杀人。”
计划迅速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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