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意靠在床头,指尖攥着床单的力度越来越大,指节泛白。
看着周朝礼站在原地不动的身影,她突然低低笑了起来,笑声里满是讽刺与自嘲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?觉得我可怜,想施舍点照顾?”
她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,却字字清晰,像冰锥一样扎在空气里。
“周朝礼,我不需要。”
”
你赶紧走,别在这里碍眼。”
周朝礼站在原地,身形挺拔如松,脸上没什么表情,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他只是看着卿意,眼神复杂难辨,仿佛有千言万语,最终却都化作沉默。
卿意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里的火气更甚,刚想再说些什么,却感觉脑袋一阵昏沉,酒意再次翻涌上来。
她晃了晃身子,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,意识像被潮水慢慢淹没。
最后一眼,她看到周朝礼快步朝她走来,伸出手似乎想扶住她,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-
再次醒来时,窗外的天已经亮了。
卿意动了动身子,只觉得浑身酸痛,尤其是头痛得像是要炸开。
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进脑海。
餐厅里王总的纠缠、一杯接一杯的白酒、周朝礼突然出现的身影、车厢里莫名的燥热,还有她对他说的那些带着刺的话……
昨夜那一夜的缠绵。
她深吸一口气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,闷得慌。
她掀开被子坐起身,环顾四周,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,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凉透的温水,旁边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是周朝礼熟悉的字迹。
“醒了喝点水,我在客厅。”
卿意拿起水杯,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,心里一片冰凉。
她知道,昨晚她终究还是失控了,而周朝礼,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。
这种清醒,更让她觉得难堪——
她像个闹剧里的小丑,而他是冷静的旁观者。
“我不应该,也不能……”
卿意对着空气轻声呢喃,像是在提醒自己。
他们早已离婚,他即将和林薇订婚,他们之间不该再有任何逾越界限的纠葛。
过去的感情也好,昨晚的意外也罢,都该到此为止。
她起身走进卫生间,冷水扑在脸上,才稍微驱散了些残留的酒意和心头的混沌。
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、眼底带着红血丝的自己,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挤出一个平静的表情。
刚洗漱完走出卫生间,就看到周朝礼从客厅走过来。
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衬衫,头梳理得整齐,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,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。
“醒了?”
周朝礼开口,语气平淡,“我煮了粥,你喝点垫垫肚子。”
卿意没有看他,径直走向客厅:“不用了,我不饿。”
“多少吃点,空腹对胃不好。”
周朝礼跟在她身后,将一碗温热的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,“昨晚你喝了很多酒,胃里肯定不舒服。”
卿意看着那碗粥,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,却还是摇了摇头:“我说了,不用。”
就在这时,吱吱从房间里跑出来,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,揉着眼睛:“妈妈,你醒啦!
爸爸说今天送我去学校!”
周朝礼看向吱吱,语气瞬间柔和下来:“嗯,爸爸答应过吱吱的,说话算话。”
卿意转头看向女儿,小脸上满是期待的笑容,心里的拒绝突然说不出口。
她沉默了几秒,对吱吱说:“妈妈让保姆送你去好不好?爸爸还有事要忙。”
“可是爸爸答应我了呀!”
吱吱噘着小嘴,拉着周朝礼的手,“爸爸,你是不是有事要走呀?”
周朝礼蹲下身,摸了摸吱吱的头,眼神坚定:“没有,爸爸今天专门请假送吱吱去学校。”
他抬头看向卿意,“昨晚答应了女儿,不能食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