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?坚持要上山的时候怎么没算到会是这个下场?我爸早上可是提醒过你好几遍,宛龙草不好采……你一点也没听。
只是擦破皮已经够走运的了,你知不知道那条路每年冬天要摔死多少人?你摔下去的时候我心都提到了嗓门眼!”
“现在不是还没到冬天嘛。”我心虚地缩了缩脑袋,“也没听说过谁夏天走那条路摔死了,再说,那地方危险,你不还是陪我一起去了……”
“我当然要陪你了!”
银杏歪过头一本正经地和我道:
“别说是小小的一片山了,就是上刀山下火海,你宋鸾镜要去的地方,我李银杏也会陪着你去!”
“银杏……”我听完,心底不禁一暖。
银杏一边给我上药,一边仗义认真地说:
“咱俩是什么交情,从小一起长大!
你总说你小时候招人嫌,是村里人人喊打的灾星,长大了也不讨喜。
可你忘记了么,我小时候名声可不比你强!
阴苗族这地方,排外排的厉害。
我爸不是阴苗族人,但因为与大祭司的那段旧情,又加上老祭司对我爸颇为看重,且我爸自个儿也很有本事,阴苗族这些人觉得他很有留下来的价值,所以才会允许他在阴苗族好好生活,定居生根。
可我就不一样了,我打小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……
别人骂你野种,纯纯打嘴炮,可骂我野种,却是事实。
虽然我爸每次都说,我就是他的亲女儿,唯一的亲人,但我心里清楚,我就是我爸在外面捡回来的孤儿。
我或许,一辈子都没机会弄清楚我的亲生父母是谁,也许连我爸都不晓得我父母是何人。
小时候,村里这些男女老少总在背地里议论我,要么说我是我爸从乞丐窝里捡来的野货,要么说,我是我爸和外面女人的私生女。
可能连大祭司都是这么想的,所以我幼时,阴苗族里人总会看在大祭司的面子上,多欺负我几回。
到了上学的年龄,班上同龄人总会变着法地来找我麻烦。
最开始,我也很想和他们和平相处,我也想有朋友,但他们都嫌我,他们用欺辱我的方式来向大祭司表忠心。
上一年级那会子,我的桌兜里总会随机刷新一些毒物。
天牛、毛毛虫、蜈蚣、死蛇,我的作业本也总会被人恶意涂抹,再用红笔写上杂种、私生女几个字。
渐渐地,我不得已,变得越来越凶悍,我学会和人打架,学会以牙还牙。
学校里的老师看人下菜碟,每次都故意把错归咎在我头上,她们对我不公,我就愈发叛逆,同学欺负我我就打同学,老师诬陷我,我就骂老师。
久而久之,我在学校被体罚,被罚站,都成了家常便饭……”
她说着,突然探头眉飞色舞地问我:
“你是不是一直以为,咱俩能做朋友,是因为你小时候挨同学欺负,我替你出头?我们的友谊是从那时候才开始的?”
我好奇地提了提肩上衣物:
“要不然呢?你帮我打走那些朝我扔石子的同龄孩子那天,是我第一回见你,后来隔了两个月,你爸带你去我家拜年,我才知道你是李大叔的闺女。”
银杏摇摇头,兴奋地告诉我:
“才不是呢!我们第一次见面,是你三岁,我四岁,可能你当时还不怎么记事。
但我记得啊!
那天山里下着毛毛雨,我被张家那死孩子给骗进山,失足掉进了一个很大的泥坑。
我一个女孩子,力气不够,爬不上去,张家那死孩子还一个劲朝洞里扔大石头,我脑袋都被他砸破了。
原以为我会被他砸死在泥坑里,可谁能想到,你那天也进山了!
你进山溜鹰,发现那狗东西在欺负我,就驱使黑鹰将他啄得抱头逃窜,把他收拾得鼻青脸肿。
然后你又拽断路边一截树藤丢进泥坑,吭哧吭哧地把我拉了上来。
我当时就在想啊,这么小的一个香香软软小团子,哪来这么大的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