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重叠在一起,那种失重的酸楚在空气里紧逼,好像失去了所有存在。
他闭上眼,意识有些朦胧。
某年他驾驶一架民航机,从香港到都,但那一年,他只是一个新人,不是机长也不是副机长,而是坐在前面两者后面的替补保险人员。
中途乘务问他是否可以写飞行日志。
他本要拒绝,但却看见了封面写着虞婳名字。
那一年,他们有互相猜测若即若离的暧昧。
他接了本子,在本子上写的是“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?”
然后让乘务请她参观驾驶室,虞婳进来看见他的时候,意识到那句话是他写的,有点不自然。
她穿了带点跟的鞋子,高跟鞋不小心踩他一脚,他淡定提醒她说踩用力点。
她连忙将鞋跟从他皮鞋上移开,又有些无措。
他带着和塔台联系的耳机,还能问她:“小姐,去哪?”
虞婳没说话,只是低了头,窘迫得像是在说这飞机难道她还能中途跳下来吗。
等她参观完要走的时候,他说:“我带你去都看初雪,别走远。”
落地之后,他没有去酒店,而是在机场大厅等着她。
远远看见她取了行李往外走,天寒地冻,他慢悠悠走过去,调侃说:“走这么快,该不会是在学校又找了个男朋友吧?”
她讶然回头。
因为他们那时只是若即若离。
他的话却落定他们的关系。
她虽然意外,表情变化也没有太大,只是眼睛里有些不好意思,望着他,勇敢又坚定地轻声说:
“我如果认定某个人,只要还有机会,这辈子都不会换人。”
靠在床尾的头一歪,周钦蓦然醒了过来。
外面的大雪仍然乱泊寒夜。
他才意识到一切是梦。
她对他笑是梦。
手机屏幕亮了,是虞婳的动态。
他一点开,却是她被另个男人揽着肩膀的照片,在大雪里,她仰头眼底如含春水看着另一个男人。
她文案简单,在照片底下带的tag却是我的爱人
现实如刀割一样侵入,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,清晰提醒他,她换了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