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,直接单手把领带抽出来,随手放在一边,又解开几粒扣子。
“不开心吗?”
他声音低得在房子里好像有回音。
她只是闷声问:“你喝酒了?”
“没喝,喝的椰汁。”
他温沉回复她。
她只能尽量找点话题聊,好把自己从刚刚的情绪里拔出来:“那怎么假装喝醉?”
他解手上的表,依旧有些松懒,偏偏因为对应酬的些微疲倦而松弛得性感,他靠在沙上,语缓慢却习惯性对她很温柔:
“不怕,我说醉了就是醉了,你看谁敢说我没醉。”
虞婳却没有被逗笑,轻轻哦了一声。
周尔襟观察她:“有心事?”
虞婳不说话,一直沉默了很久,周尔襟也不催她,陪着她坐着。
她知道。
以周尔襟的性格,大概率会牺牲他自己的利益,迁就她。
但她没那么无耻,也不想他总是牺牲。
她只是试探:“你这几天去内地解决什么事?”
“内地有企业也在做evto1,据下面的人说,和我们委托李畅做的有百分之六十相似度,子公司的管理层潜伏去看,被抓了。”
他娓娓道来。
虞婳意外了一下:“管理层去偷看被抓?”
“商战是不是很朴实无华?”
周尔襟即便提起这件事都相当从容,“还是我去了一趟,把人和面子捞回来。”
原来他不回家就处理这种事,虞婳真是没想到,她一直觉得周尔襟处理的事情应该很高大上来着:
“是有点好笑。”
但笑了这一下,她又沉默不说话。
很久,她才艰难地低声问了一句:“下面……是在为专利庆功吗?”
周尔襟温声道:“是,现在已经中通出案待答复了,应该会比想象中更快下专利证书。”
她不知道该不该说。
犹豫再三,她开了口:“尔襟,我有事和你说。”
她这么认真,周尔襟也正视起来:“怎么了?”
她低下头:“专利上没有我的名字,但他们用的是我的专利。”
室内的空气好像都静滞了,四下无声。
周尔襟知道李畅针对她,只以为是李畅把她间出项目组,没想到是卸磨杀驴。
而楼下,此刻既得利益者正在和飞鸿的人推杯换盏,春风满面。
虞婳的声音好像依旧维稳克制,可有点萎靡不振:
“我不是要你让我,我也想了两天了,在想要不要告诉你,可我不想你让步,你本来就是想先抢占低空领域市场,而且还要和董事股东们交代。”
周尔襟沉思片刻没有答复,其实只是须臾,就已经够他想通其中关节,他大手搭在了她肩膀上,循循善诱:
“那怎么又愿意告诉我了?”
她不想什么都瞒着周尔襟,默默去承受、忍耐的确是她的本能,但在周尔襟身边,她能感觉到一加一大于二:
“我想看看告诉你,我们一起商量有没有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。”
“如果没有呢?”
周尔襟垂眸温和看着她。
她如实说:“如果没有的话,我也可以不出声,等你们已经抢占到市场,我再举报专利,到时候你们可以重新和我签。”
“这是你这两天煎熬想出来的办法?”
周尔襟温声道。
“嗯。”
他想了想:“与其之后签,现在写新的专利和我签,会不会更好?”
“我不要你让我。”
她却立场很坚定,平静地说出来。
他虽然抱着她,却镇定道:“你很坚定的事,我不会让你,但你记得刚刚我说有人研出来的evto1和我们有百分之六十相似度吗?”
“记得。”
他明说:“与其等青山耗尽再抢回来,不如釜底抽薪,我们的人去看了,不止百分之六十,起码有八十相似度,我今天一直怀疑你们所里有间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