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一口气!”
蘅芜身体猛地一震,泪水汹涌而出,可这一次,不是柔弱,而是压抑十年的恨意在眼中翻涌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她哽咽,“我只是梦见了……梦见一个女子,披着染血的凤袍,躺在冰冷的地上……她说她叫沈蘅芜,是这天下最美的花……却被最信任的人亲手掐断根脉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蔺绍低吼,眼底竟有猩红闪过,“你不该提她的名字!你不该跳那支舞!你不该……让皇上露出那种表情!”
“那你告诉我……”蘅芜突然抬头,泪眼中迸出锋利光芒,“若我不是她,为何皇上见我第一眼,就失态如疯?为何他听见‘蘅芜’二字,如同见鬼?为何你查了十年都没有结果,而我一出现,所有真相都在蠢蠢欲动?!”
她一字一句,如针扎心。
蔺绍呼吸一滞,手指微微发抖。
“你说皇上怕了?”蘅芜喘息着,抬手抹去泪痕,嘴角竟勾起一丝冷笑,“当然怕。因为他知道,他欠下的命债,从来就没有还清。”
“你以为他真的信什么梦中得舞?”她轻笑,笑声却凄厉如夜枭。
“放肆!”蔺绍怒喝,却已松开了手。
蘅芜跌坐在地,捂着喉咙咳嗽,声音嘶哑却坚定:“你也不信他是无辜的,对吧?否则你何必暗中派人去查十年前的太医记录?何必盯紧贤德妃身边的宫女?你早就在怀疑贵妃之死,根本就是一场谋杀,而幕后之人……就坐在那金銮殿上!”
夜风骤起,吹乱她的长发,也吹乱了蔺绍的心神。
良久,他缓缓跪下,与她平视,声音沙哑:“你说你是为她讨公道……那你告诉我,若你不是贵妃本人,你怎么会知道那支凤凰霓裳?怎么会在最后一式时,做出那个只有贵妃才懂的‘折腰回首’?那是……她当年为皇上许愿长寿,特意加上的动作,连乐谱都没记!”
蘅芜沉默。
月光下,她的眼眸渐渐变得幽深,终于被掘开一角。
“你……果然不是普通人。”蔺绍盯着她,缓缓道,“可我还是不信。贵妃死时,全身血脉俱断,毒入心脉,七窍流血。那样的人,怎么可能活下来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