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,“相爷怎么会管这些琐事?你分明是仗着蘅芜那贱人的势,在这儿胡言乱语!”
团圆不恼,反笑:“信不信由你。锦奎侍卫亲自传的话,厨房总管记了档,你若不信,现在就可以去查。不过嘛……”她拖长音调,“你主子前些日子打我打得那么狠,如今也该尝尝被克扣的滋味了,是不是?”
桃红气得浑身发抖,咬牙切齿:“你……你等着!表小姐不会放过你们主仆的!”
她说完转身就走,头也不回地奔向蘅芜住处,想看看那女人是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。
屋内,蘅芜正坐在灯下看书,烛光映着她素净的脸颊,眉心微蹙,似有心事。团圆轻轻推门进来,低声道:“姑娘,桃红来要燕窝,我照您说的回了,她气得跳脚。”
蘅芜抬眼,淡淡一笑:“跳脚便跳脚,气坏了身子,更是她的报应。”
团圆抿嘴笑道:“我还特意让人在厨房传话——表小姐素日对下人好,全是装的,真正心疼的只有自己。如今落得这般下场,是报应不爽。”
蘅芜轻抚书页,眸光微闪:“人心易动,流言如刀。她从前靠施恩收买人心,如今恩断义绝,便是孤家寡人。这才刚开始。”
团圆还想再说,却见蘅芜摆了摆手:“下去吧,我想静一静。”
“是。”团圆退下,顺手带上了门。
蘅芜缓缓合上书卷,抬手揉了揉额角。她知道,今日这一招,已让解如意动了根本。可她更清楚——若想在这深宅立足,光打压对手不够,还需……再进一步。
她起身,从柜中取出一件藕荷色褙子,素净无绣,只在领口滚了一圈青丝绦带。她换下华服,重新梳了发髻,簪了一支素银簪,又往脸上扑了些薄粉,掩去几分艳色。
“得让相爷觉得,我不是只会争权夺势的女人。”她低声自语,指尖轻轻抚过唇角,“我也可以,温婉懂事。”
她亲自熬了一盅老母鸡汤,加了黄芪、枸杞,小火慢炖两个时辰,直到汤色金黄清亮。她用锦盒盛了,捧在手中,踩着月色,向书房走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