绵已经上楼了。
还比如他回屋时发现电视上播着昨晚未看完的电影,但意识到的时候客厅空空如也,人走茶凉。
最后他披着那件羽绒服冲出了房门,他只顾着脚步快些,却没有回头看过一眼。
张述桐能清晰记起任何一个细节,但这些细节串联在一起突然成了他看不懂的样子,他才明白它们背后一直藏着另一层东西。
而自己从未发现过。
电话里又说:
“你再看看那张照片,右下角!”
张述桐又去看照片,原来角落出还有一些涂鸦,先是一串简单的数值,1207,原来是当天的日期,他又翻回学车那张,居然也有。
12月7日,第三天。
和;
12月6日,第二天。
这好像是某种纪念。
但张述桐不明白是在纪念什么。
他只知道和顾秋绵成为同桌那天是12月5日,回溯以后的第一天,两人的关系正式破冰。
可对顾秋绵来说又意味着什么?
他唯一能辨认出来的是照片角落里还画着一个很丑的鬼脸,真是太丑了,丑得张述桐再熟悉不过,它们像羊又像云朵,出自某个大小姐心情很好时的手笔。
她心情很好的时候就会在玻璃上呵一口气,手指飞舞出一堆凌乱的线条,她说是羊,其实在张述桐眼里从来更像鬼脸。
所以张述桐经常调侃她又在糟蹋玻璃了,但现在被糟蹋的成了两张装着自己的照片。
他看着这两张照片默默无言。
这是个打字都还用一指禅的女孩子,她笨拙地画着那些图案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?
他不知道。
张述桐只知道原来那天有一个女孩早早地起了床,她怀着不知道怎么的心情拉开窗帘,看到皑皑的白雪,看到寂静的旷野,看到白雪上一个小小的黑影,她又笑着拉上窗帘,然后手忙脚乱地找出手机,从缝隙里拍了一张照片,花枝乱颤。
这张照片在张述桐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留在了她的手机里,写下了一串数字,是在留念什么?她又怀着何种心情在手机的玻璃上画了一个鬼脸?
许多人是你生命的玻璃窗上划过的雨水,雨水有大有小,可以浩荡奔流,可以蔓延成线,但总会转瞬逝去。
但还有的人是不是那留在玻璃上的雾气?
让人看不清,却也不舍得擦去?
结果自己还是食言了。
&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