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过后,刚刚被缴获的纵火船,秋风扫落叶,一片狼藉,活物一个都见不到了。
跌落在船舱的拖克托依,像个破布娃娃般剧烈抖动,瞪大的牛眼子,裂眶凸显泛白,死的不能再死。
“啊啊啊、、”
“将军没了”
“老子中弹了”
“是郑狗子,在二楼”
“兄弟们,水艍船,围上去,干死他们”
“兄弟们,他们在换弹药,给老子冲啊,给将军报仇,杀”
、、、
周边的几艘战船,几十个正蓝旗将士,也有不少中弹了,伤亡不小。
一个个惊恐万分,义愤填膺,嘶吼着,呐喊着,要冲上去,给拖克托依的报仇。
当然了,嘴上喊的最凶,身体却是无比诚实,这帮老匹夫,纷纷弯下腰,躲在围栏盾牌后面。
“哈哈哈”
水艍船上,二楼船位置,居高临下。
同样骑在围栏上的郑将吴石,哈哈豪横狞笑,对狗鞑子拖克托依的惨状,尽收眼底。
“啊呸”
“老子让你狂,老子让你冲”
“干尼玛的,死扑街,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”
“看什么看啊,快快快,继续填装,继续射”
“瞄准打头的,冲锋在前的,都给老子射准点,狠狠地射”
、、、
尝到甜头的老海盗,转过头,就对着操炮手,继续嘶吼下令,要继续射炮射散弹。
擒贼先擒王,鞑子懂得,他这个老海盗,也是门清通透。
谁冲的最猛,谁冲的最快,厮杀的最厉害,他们的火炮,就会瞄准谁。
这种乱战,绞杀战,一炮过去,密不透风的散弹钢雨,什么小战船,活物都得跪。
“嗖嗖嗖”
几支重箭,带着凌厉的破空声,呼啸着划过一道弧线,直奔船的吴石。
“吴头,小心冷箭,噗嗤、啊”
船一片惊呼,小心戒备的亲信,飞扑向前,想扯下作死的吴石。
闷哼惨叫,这个亲信中箭了,箭矢狠狠扎进他的颈脖,挡住了主将的必死之箭。
“不要管”
“继续填装弹药,给老子打炮啊”
被喷的满脸热血的吴石,跌落船舱后,毫不畏惧,心如铁石,继续嘶吼着,激励周边士气。
“啊呸”
“郑狗子,干尼玛的”
“运气真好,这都没射死”
不远处的一艘小战船上,镶白旗护军校吴达纳,满脸的晦气,放下手中的大梢弓,骂骂咧咧。
乱战混战嘛,你搞我一下,我捅你一下。
只要找到了机会,对方的主将,永远是冷箭的重要目标,这是女真人的特长啊。
骂完以后,弓弩一丢,拎起手中的大斧头,高高举起,仰天怒吼:
“兄弟们”
“拖克托依大人,战没了”
“现在,这里,老子就是最大的”
“兄弟们”
“跟上本将,冲上去,围上去,干掉那艘水艍船”
、、、
乘其病要其命,趁着火炮打没了,就到了冲锋,冲上去厮杀了。
战场上,主将没了,那也是很正常的,反正都是小船队,跟上去就是咯。
尤其是这种,临时编队的主将,下面还有一堆小头头,每人指挥几艘小战船。
“冲冲冲”
“快点,再快点,摇橹啊”
“轰隆、轰、、”
“侧面,侧舱,还有火炮啊”
“分散一点,分开点,不要挤在一起”
“满阿,嘎哈,你们一左一右,往前冲”
“一个船尾,一个船舱,老子去船,往前杀”
“轰、嘭、、”
几十丈的距离,几艘小战船,左冲右突,顶着郑军的鸟铳,弓弩,很快就冲杀过去了。
嘭嘭嘭的几个巨响,吴石的水艍船,一阵地震山摇,被亲狗子的小战船,撞出了几个大窟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