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死那帮狗奴才,杀、、”
、、、
越吼越来劲,手执钢刀的闽安侯,满目嗜血,状若癫狂,眼中只有对面的大赶缯船。
抗清十几年,他兄长挂掉了,无数的老兄弟,前仆后继,都死在清狗子的屠刀下。
于公于私,面对国恨家仇,他都不能退缩,宁死不退,宁死不降。
至于前面的纵火船,鹰船,面对主力战舰的对冲,根本就防不住,蚍蜉撼大树,吓唬人的东西。
“咯咯咯、、”
可惜,他旁边的副将陈冠,就不行了。
缩着脑袋,躲在围栏后面,闭着眼睛,牙关打颤,有一种闭上眼睛就是天黑的错觉。
没得办法,周瑞让他滚,他自然是不敢逃跑的。
谁他妈的,万一是假的呢,哄骗的呢,转头翻脸,就可以用逃兵的借口,砍头剁啊。
“疯子,疯了”
“周氏两兄弟,没一个好鸟,都他妈的疯子”
“这他妈的,这哪里是打仗啊,简直是送死啊”
“怎么搞,怎么办,顶不住了,要不要跳海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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喃喃自语,黑脸变幻莫测,弓着腰,驼着背的陈冠,已经慢慢的往后退了,想离开船位置。
跳不跳海,待会再说吧,碰碰船,最危险的地方,就是船啊。
眨眼睛,半盏茶时间,又过去了。
“嘭、、”
几声巨响,碰碰船来了,大船对小船,船对船。
清军的炮灰船,烈火熊熊的纵火船,就是真正的纸糊扁舟,立马就散架了,回到了原始木料状态。
“轰隆、、”
伴随着纵火船的解体,又是一声冲天巨响,上面的火药纵火物,被点爆了。
“抓稳了”
站在水艍船的周瑞,钢牙紧咬,怒吼一声,船体巨震,死死拽紧围栏,防止掉下海面。
同一时间,底层的船头位置,已经出现了一个大窟窿,海水翻涌冲进去。
“冲冲冲”
“兄弟们,不要停”
“冲过去,干死清狗子”
“国仇家恨,冲过去,杀过去,跳帮登船,杀清狗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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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瑞已经疯了,彻底魔怔了。
牛眼子瞪得滚圆,眼珠子赤红,高举大砍刀,骑在破损的船头上,嘶吼暴吼,除了杀还是杀。
战船破了,火炮生锈了,砍刀破口了,在这帮明军眼里,那都不是事,冲上去死战就是咯。
世道就是如此,武夫杀胚,眼里只有厮杀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