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在荒凉的小岛上,跟地底下的老鼠一样,躲避满清的清剿和搜捕,过了今天,没明天。
此时此刻,悬山小岛上,一处茅草屋里面。
四个身穿灰袍,衣着打扮很普通的中老年人,聚集在一个陈旧的四方桌子上。
为的中年人,也就是这里的主人,大名鼎鼎的张煌言,大明王朝的东阁大学士,兵部尚书。
其他三个老人,分别是鲁王监国旧部,前兵部尚书卢若腾,前左佥都御史徐孚远,前吏部郎中沈佺期。
桌子上的四个人,都是鲁王的残部核心,曾经也是鲁王监国朝廷里,一方重臣大佬。
当然了,其中最落魄的人,当属张苍水了,住着小茅草屋,身穿补丁破旧衣服。
其他的三个人,就不一样了,两鬓斑白,面色红润,精神奕奕。
很显然,他们跟着延平王的日子,过的还不错,至少是衣食无忧。
当然了,张仓水的精神头,也是很不错的,瘦削的脸庞,却有着一双坚定而又深邃的眼睛。
“咳咳”
半晌后,沉寂呆坐了一会,酝酿的差不多了,主位上的抗清大英雄张苍水,点了点头,轻咳两声。
慢慢站起来,端起桌子上的小瓷碗,环顾桌子上的其他三个老朋友,脸色淡然,沉声的说道:
“诸位老兄长”
“今天是元宵佳节”
“闲之兄,复斋兄,云卿兄”
“悬山荒岛,地处偏僻,土地贫瘠,粗茶淡水,不成敬意”
说完后,这个抗清大英雄,目光坦荡,目光刚毅,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。
是的,现在的他,就是这么惨淡,被浙江的清军,四处追剿围杀,犹如丧家之犬。
在这个荒岛上,能有一个立足之地,能存活下去,就已经非常不错了。
没错的,十几年前,举人出身,胸怀大志的他,就决定这辈子,投身于民族抗清大业。
永历元年,他追随鲁王和张名振,征战舟山外海,与妻子离别,从此十几年,都没有回过一趟家。
永历六年,老父亲病逝,身在前线,领兵抗清的他,再一次做了不孝子,没有回家奔丧。
所以说,为了抗清大业,为了义军存活下去,苟在这个荒岛上,一点都不丢人。
“哎”
坐在左侧的卢若腾,看着坦荡不做作的张苍水,摇了摇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丝佩服,还有一点点羞愧之心。
看了一会,还是硬着头皮,端起桌子上的小碗,慢慢站起来,无奈苦笑的说道:
“仓水兄”
“何苦呢”
“何必如此啊”
“如此凄惨,何苦埋汰人啊”
说完后,更是羞愧难当,低下高贵的头颅,盯着碗里的茶叶碎末,嘴里满满的苦涩。
当真是,一碗粗茶淡水啊,整片正常点的茶叶,都见不到,可见荒岛上的惨淡。
要知道,张苍水可是抗清大英雄,是江浙抗清义军的领头人,都混成了这个鬼样子。
可想而知,岛上的义军,活的是何等凄惨,口粮估计都是大问题啊。
回想自己,放弃自己的理想,南下投靠延平王,锦衣玉食,等同于背叛抗清大义,羞愧难当啊。
“仓水啊”
“这、、这个、、”
“老夫惭愧啊、、”
紧接着,另外的两个人,徐孚远和沈佺期,也跟着站起来。
看了看坦诚的张苍水,还有手中的茶叶沫子,同时摇了摇头,一脸的无奈,满脸的苦涩,喃喃自语中。
前左佥都御史徐孚远,没有去福建,但之前也投了郑氏,在舟山外海的定海城,跟随郑氏的军队。
前吏部郎中沈佺期,跟着去了福建金门,因其医术高明,也一直跟着鲁王身边,穿梭在鲁王和郑氏之间。
前兵部尚书卢若腾,同样去了福建,也没有在厦门和金门,而是在东山岛铜山,跟着小军阀,忠匡伯张进。
他们这一次,三个鲁王旧臣,特意联袂而来,其实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