躇了一会,来到文安之旁边,梗着脖子小声问道:
“督师,末将问一下哈”
“陛下的旨意,末将有点摸不着头脑,只是让我们出兵,但没有具体的作战要求啊”
“末将和部下将校,更是把不准脉,不知道如何着手,如何向将士们下令,难不成咱们就一路打过去?”
反正他是大老粗,老武夫一个,冲锋陷阵的猛将出身,该怎么问就怎么问,李来亨不好说的话,他来说。
夔东十三家,七八个闯王系大小军阀,听到圣旨后,一个个都是心中愤愤不平啊,哪有这么看不起人的。
岷王监国的时候,没有一丝消息,新皇登基的时候,就给了一个圣旨通报,现在直接下旨出兵,也不做任何要求,明显就是门缝里看人,小瞧人啊。
闯王系,南征北战几十年,从关中杀到京城,山海关,随后一路败退回到了关中,接着跑到湖广,最后落脚夔东这个山旮旯,也算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啊。
“咕噜、咕噜、、”
“呼哧、呼、呼、、”
督师文安之,没有接话,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行军水壶,喝了一小口冷开水,深吸一口气。
半晌后,再回过头,看着同样表情的李来亨、荆国公王光兴、宜都侯塔天宝等人,微微摇头说道:
“老夫也是搞不懂,很纳闷”
“但是,老夫要问一句啊,如果陛下真的让你们攻打重庆,你们拿的下来吗?”
身份地位,都是打出来的,并不是口号喊出来的,夔东十三家,前两次都是败北重庆,凭什么让战功赫赫的中华皇帝,高看一眼?
半年多时间里,文安之三番几次,要求夔东忠贞营出击重庆,配合川南的黔国公,围剿四川的清军,可是这帮人就是推脱。
这时候知道急了?早干什么去了,黔国公都打下成都了,他们还窝在夔东的老山里,没有一点眼力劲。
一个个穷的跟要饭子似的,所谓的4万精兵,里面夹杂了大量的老弱,甲胄兵械都是老旧不堪啊。
当初,永历朝崩盘的时候,这帮闯王系战将的态度,可没有现在这么客气,文安之抱着病躯去催战,没人搭理啊。
如今,大明新任中华皇帝,战功赫赫,百战百胜,砍了几十万清军和缅军,文安之当然腰杆子硬了。
“呃”
听到问话的悍将郝摇旗,摸了摸头,一脸的尴尬,呃了半天蹦不出一个屁,只要把目光看向小老虎。
刚才的话,本来就是他替李来亨问的,就是一个传声筒,回答不了的问题,肯定丢给小老虎,那家伙能力强嘛。
“回督师”
心中有气的临国公李来亨,听到这种质问,也是一脸的尴尬,满脸的踌躇,半响后,才缓缓说道:
“情况就是这个情况,你我都清楚的,咱们的水师没了,就剩下一千多人,粮饷不足,难于重建”
“重庆城,满清重兵1万多人,城高墙厚,三面环水,易守难攻,咱们没了水师,三成的可能都没有”
“更何况,涪侯谭文遇刺后,奸贼谭诣和谭弘,水师兵马就过了1万,咱们没胜算啊”
能不能打赢清军,攻不攻的下重庆,大家都清楚的很,条件就摆在面前,说的再多,也是兵马粮草不足。
李来亨也很委屈,夔东十三家里面,八个军阀是闯王系忠贞营的残部,也不是小老虎一人说了算。
同时,弘光帝和隆武帝,永历朝登基十几年,大明朝廷和大西军派系,对忠贞营的态度,有目共睹啊,给过一丁点的粮饷吗?
小老虎李来亨,即便想搏命杀鞑子,也难搞啊,其他的军头也有意见,万一惨败呢,朝廷还认不认。
况且,夔东真的很穷,地处湖广四川贵州的三省交界,穷山恶水,粮饷全靠自筹,拖家带口的,战斗力怎么上的去。
当然了,这一次李来亨带上本部的全部兵马,整整6千人,他也想杀鞑子,也想给新皇帝,证明一下,闯王系不是孬种。
这个关键时刻,镇守后方的靖国公袁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