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一刻钟后,明军大营外第一道壕沟,潮水般的土司炮灰,顶着火炮和抬枪的大铅子,踩踏着地上同伴的残肢断臂,蜂拥而至。
按照以往的战例,伤亡如此惨重的情况下,炮灰们早就崩盘了。
但这一次莽白和德钦纽亚狠了,400多头战象,就顶在炮灰屁股后面几百米,要想不变成为肉泥,炮灰们只能铁了心往前冲。
莽白更是狠辣,孤注一掷,连御弟老七都领兵跟在象群后面,赢了的话,明军下河喂王八,输了的话,莽白自己提桶跑路。
“咕噜、咕噜、、”
副将沐忠平右手举着望远镜,左手握紧刀把子,咽了咽苦水,看着密密麻麻的土司叫花子兵,跟一群蝼蚁似的,脑门还是一阵麻。
他也是倒了血霉,在缅甸刚刚扩兵5千,打了一场水战,坚守南营好几天,都是痛打落水狗,想不到今天就遇到了蚁附攻营。
不过身为军营一把手,只要坚守岗位,把军令下去就可以了,前营的各个千总哨长,都是战场老武夫,自然会奉命行事。
“鸟铳手第一排,瞄准前方,放”
“啪,啪,啪,,”
“大稍硬弓,瞄准前方,拉弓,放”
“咻,咻,咻,,”
步兵营1500个鸟铳兵,分三段射击,后面的大稍硬弓兵1200人,直接闭着眼睛全覆盖散射,持续不断的弯弓搭箭射。
“噗呲、噗呲、、”
“啊哈,啊,啊,,”
、、、
弹雨箭雨扑面而来,百米外第一波冲到壕沟附近的土司杂兵,成片成片的扑倒在地,攻势为之一顿。
这几千上万的炮灰们,一个个穿着破单衣,没有任何的甲片,根本防不住铅弹和破甲箭的打击,碰上了直接被秒。
“填壕沟”
“杀过去,杀明贼,杀,,”
、、、
幸存下来的土司领,身穿皮甲举着牛皮小圆盾,在后面驱赶着土司兵丁填壕沟,嘶吼着下令继续往前冲杀。
听到将令的土司们,纷纷把装满泥沙的簸箕、竹篓、箩筐,往壕沟里丢。
有些杀红眼的老武夫狠人,直接把地上的尸,残肢断臂填埋壕沟,甚至还有一些未断气嚎叫的重伤兵,死道友不死贫道,冲过去才有机会活命。
“杀明贼,杀明狗子,杀,,”
“弓箭手,射箭,快反击,杀,,”
、、、
两刻钟后,冲在最前面的一万土司兵,伤亡了两千以后,终于越过了三道壕沟,杀到了明军前营50米以内,已经有人开始手持弯弓,试图反击军营内的明军。
“咚隆、咚隆、咚隆、、”
、、、
紧接着,土司兵屁股后面的400头战象,还有2千多象兵,一路狂奔而来,终于接近了壕沟附近。
这就是老武夫卑谬王的狠辣,用一万土司兵做炮灰,抵消掉明军火炮抬枪的威力,战象才能贴在后面往前冲,否则早就疯狂了。
“哈哈哈,冲过去了”
眼看着突破了几道壕沟,战象后面更远的地方,御弟德钦纽亚,放下手中的望远镜,哈哈大笑,豪气万丈的吼道:
“杀明狗,赶下河,杀,,”
“杀明贼,杀明狗子,杀,,”
“兄弟们,杀,,”
、、、
心中暗道,打仗就得狠辣,莽白太谨慎了,无毒不丈夫,一把梭哈全压上,耶稣来了也顶不住,今天这个战功,他是拿定了。
紧接着,大手一挥,8千多缅甸禁军,一个个嘶吼着跟上象兵的脚步,往前冲杀过去,准备完成缅军的最后一击。
“轰隆,轰隆,轰隆,,”
就在这时,河对岸的明军二炮营,终于等到了缅军大规模进攻,门灭虏炮开始玩命咆哮,隔着锡箔江挥洒重弹雨。
“咻,咻,咻,,”
“轰,轰,轰,,”
、、、
土司炮灰越过战壕就是信号,军营内的狠货,110门飞雷炮隆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