龟裂!
欧卫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,眼前景象飞速旋转、模糊…
“欧师弟!欧师弟!醒醒!快醒醒啊!”陆仁贾带着哭腔的嚎叫,如同破锣般在耳边炸响。
欧卫猛地睁开眼!
刺目的天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。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黑土地上,浑身被冷汗浸透,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。陆仁贾那张写满了惊恐的胖脸几乎要贴到他鼻子上。
“醒了!龟爷!欧师弟醒了!”陆仁贾惊喜地大叫。
欧卫挣扎着坐起身,环顾四周。依旧是那片白骨森森的古战场盆地。那座半塌的祭坛就在不远处,中央那块布满裂纹的异兽图腾基石上,此刻只剩下一个深深的凹坑,周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。那块磨爪石…不见了踪影。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、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和混乱气息。
小黑(玄龟)正蹲在祭坛旁边,低着头,冰冷的狗鼻几乎贴在那凹坑边缘,仔细地嗅着。它那条伤腿微微颤抖着,狗脸上…竟然带着一种极其罕见的、类似于“肉疼”的表情?玄龟的意念带着浓浓的憋屈和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,在欧卫脑海响起:
“跑了…那腌臜玩意儿…引爆了沉星铁碎片…借助古传送阵的残力…强行破开空间遁走了…还顺带引爆了此地积郁的混乱意念…搞出了个‘心魔幻境’当掩护…”
意念中充满了“煮熟的鸭子飞了”的愤怒,以及“本尊的磨爪石(碎片)被当炸弹用了”的极致肉痛!
“心…心魔幻境?”欧卫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,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冰冷的触感。钮祜禄·卫…那邪异的面孔和充满诱惑堕落的话语,依旧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。
“可不是嘛!”陆仁贾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,“刚才吓死我了!你突然就被一团粉红雾裹住,然后整个人就开始抽抽,脸上表情变来变去,一会儿像要吃人,一会儿又像要哭!龟爷对着那破祭坛发了好大一通火,差点把剩下的半拉祭坛都给拆了!最后龟爷朝你吼了一嗓子…呃,不对,是意念吼了一嗓子,你才醒过来!龟爷,您老人家那声吼…可真是…呃…惊天动地!”他想起刚才那仿佛来自洪荒的咆哮,现在还觉得腿软。
玄龟没理会陆仁贾的马屁,它缓缓抬起头,冰冷的狗眼看向欧卫,眼神极其复杂,有审视,有探究,还有一丝…不易察觉的凝重?它的意念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:
“小子…你方才在幻境里…看到了什么?”
欧卫沉默了片刻。钮祜禄·卫…那充满诱惑的堕落之音,那掌控一切的毁灭欲望…他能说吗?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悸动,缓缓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:“一个…和我长得一样的东西。自称…钮祜禄·卫。他说…他是我心中那个更真实、更强大的我…诱惑我释放力量,拥抱…魔道。”
他没有隐瞒幻境的内容,但隐去了心魔最后那句“终将…”的未尽之语。那股不安,如同附骨之蛆,盘踞在心底。
“钮祜禄·卫?”陆仁贾挠了挠头,小眼睛满是困惑,“这名字…听着怎么那么怪?像塞外蛮族的姓氏?欧师弟你还有蛮族亲戚?”
玄龟冰冷的狗眼中,那丝凝重之色更深了。它盯着欧卫肩头那朵似乎因为刚才幻境消耗而略显萎靡的桃花印记,又看了看祭坛上那个残留着空间波动的凹坑,沉默了片刻。
“心魔已生…如影随形…”玄龟的意念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沧桑和警告,“那邪灵引爆沉星铁碎片遁走,虽元气大伤,但已与你之心魔气息相连…更窃取了此地万古混乱意念…此獠…已成气候。它不会罢休,定会伺机…卷土重来。”
意念中的沉重,让欧卫心头一紧。钮祜禄·卫…那邪异的面孔仿佛又在眼前浮现。
“那…那怎么办?”陆仁贾吓得脸都白了,“那石头成精了?还跟欧师弟的心魔勾搭上了?这…这以后睡觉都不安稳啊!”
玄龟没有回答。它缓缓站起身,那条伤腿依旧拖在地上。它最后看了一眼祭坛上的凹坑,又扫过这片白骨累累、死气冲天的古战场盆地,冰冷的狗眼中,怒火和憋屈渐渐沉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