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处于极端疲惫的情况,以及之前诺里斯随他四处观察的那几分钟里,这张脸上的神情才是自由的。
中尉深深吸了口气,又长长吐了出来。
“诺里斯,你知道吗?就在刚刚,我发现我们的谈话中其实存在一个严重的问题。”
“我知道,我很抱歉。”诺里斯说。
“不是你说的这个问题。”
“那是什么问题?”
克雷顿悲哀地看着举止得体、包裹在华美礼服里的诺里斯,好像他变成了一个体表充满裂纹的瓷娃娃、一个华而不实的东西:“你难道没有发现,我们的对话中没有脏话?”
这个经历神秘的富豪一怔,惊讶地看着克雷顿·贝略。
“抱歉,但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。”
“诺里斯!”克雷顿严肃地抬高音量:“我们现在是穿上好衣服了,但在穿上这身衣服之前,我们又是怎样的人?你还记得吗?操练的时候,我们浑身是伤,闲时又得给那些骑术还不如我们的高级军官刷马,跑来跑去干杂活,累得一身臭汗,那个时候,我们常常在私底下骂人。”
“在我们骂人的时候,我们是完全不考虑其他事的,我们骂隔壁战团的蠢货,骂军官饭桶、将军白痴、女王弱智,地位多高的人也逃不过我们的辱骂。”
“脏话,就是最纯粹的情绪宣泄,它就是我们毫无防备的本性的一部分。”
“只有我们想要伪装的时候,我们才会变得彬彬有礼,但此刻,我们两个老朋友需要对彼此伪装吗?”
脏话本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,但此刻克雷顿简直是以一种做学问的态度在谈论这件事了。
他必须这样做,他要和这个改变过的诺里斯重新建立共识。
“抱歉,但这不是伪装,这是我养成的新习惯。”诺里斯平静地解释道:“我必须常常和一些情绪化的危险人物打交道,而为了避免让他们感到冒犯,我的父亲逼我戒掉了说脏话的习惯。”
对诺里斯的解释,克雷顿做出新的回应,他推了他一把,让他一个趔趄。
“狗屎新习惯,赶紧忘了它,现在给我说脏话!”
“我现在想不出来要骂什么。”
“说脏话是不需要想的。”克雷顿步步紧逼,不给对方喘息的空间。
“这很无聊.”
“没有男人不说脏话,你快说!”
这次,铜墙铁壁打开了一道口子,诺里斯脸上新出现的苦恼神情并非作伪,他背靠墙,垂下的双手也撑着墙壁,的眼珠转个不停,脸皮越来越红,绞尽脑汁要想出一句脏话来。
“干他妈的!”克雷顿忽然在他耳边大吼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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