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空间之中,即便是只过了短短的十几分钟。
在外界看来!
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!
朱裕同负手立于断崖之巅,紫金战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。
他脚下是当年那个蜷缩在难民堆里捡果核充饥的峡谷,如今却成了新朝龙兴之地的。
十几年的岁月在指尖流淌而过,当年那个瘦弱少年如今已是统御三十八州的紫薇人皇。
"
陛下,前方哨探来报,那摩柯罗刹调集了十万巫蛊师在蛇盘谷设伏。
"
亲卫统领单膝跪地时,铠甲碰撞声惊飞了崖边的赤眼乌鸦。
朱裕同指尖掠过腰间悬挂的青铜虎符,符身上十二元辰浮雕在夕照下泛着幽光。
他忽然轻笑出声,惊得亲卫诧异地抬头——这是人皇三年来第一次在军议时展露笑颜。
"
当年在此地"
朱裕同的嗓音里带着奇特的共鸣,仿佛有万千生灵在同时低语,
"
朕饿得偷吃祭品时,可没见过这般阵仗。
"
话音未落,天象骤变。
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聚起紫云,九道龙形雷光在云层间游走。
亲卫们慌忙跪伏在地,他们认得这是人皇至尊功大成的异象——紫薇真元引动的天威。
"
柳文成!
"
朱裕同突然对着虚空喝道,
"
看够戏了?"
三十丈外的古松树冠突然炸开漫天针叶。
一道雪亮剑光劈开暮色,青衣女子踏着松枝凌空翻跃,腰间十二枚铜钱串成的剑穗叮当作响。
她落地的姿势像柄出鞘的利剑,靴尖点在崖边凸岩的瞬间,整块花岗岩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。
"
哟,小子。
"
柳文成挽了个剑花,歪头打量眼前头戴九旒冕的帝王。
“我还以为谁引得那秃驴搞那么大阵仗呢。
原来是你这小子!”
她佩剑的鲨鱼皮鞘上酉鸡浮雕栩栩如生,正是十二元辰将的印信。
"
可以呀,当年尿裤子的小屁孩"
话到一半突然噤声,剑锋已本能地横在胸前。
因为朱裕同笑了。
这个笑容让方圆百里的飞禽走兽同时噤声。
他周身浮现的紫薇真元凝成实体,九条五爪金龙自冕冠冲天而起。
那不是虚影,而是混合着国运与功德的具象化龙气,每片金鳞都刻着州郡山川的纹路。
"
柳姐。
"
朱裕同抬手轻叩剑锋,金属颤音惊散了试图靠近的暮色,
"
朕现在能打十个你。
"
柳文成突然收剑入鞘,笑得前仰后合。
她束的红绳崩断,青丝飞扬间露出颈侧酉鸡刺青:"
臭小子!
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!
算你混的有出息!
"
突然一个鹞子翻身,剑鞘精准戳向朱裕同咽喉,
"
让姐姐验验货!
"
亲卫们甚至没看清人皇的动作。
只见紫金袍袖翻卷如云,柳文成的剑鞘突然调转方向,鞘尾铜箍距她自己眉心仅剩半寸。
朱裕同左手保持着弹指的姿势,右手掌心悬浮着从柳文成腰间顺来的酒葫芦。
"
醉仙酿?"
朱裕同拔开塞子嗅了嗅,突然仰头痛饮。
酒液入喉的刹那,他背后浮现出万里江山的虚影,七十二座雄关在光影中依次点亮。
"
好酒!
比当年偷喝的贡酒强多了!
"
柳文成呆立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