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座椅靠背，又从背包里翻出一个浅蓝色的U型枕，细心地垫在她颈后，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发丝：“靠一会儿吧，路程有点长，睡着了就不觉得累了，醒了咱们就快到家了。”白露点点头，往他身边挪了挪，肩膀紧紧挨着他的胳膊，把头舒服地靠在他的肩膀上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，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，让人安心得想要闭眼沉醉。
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，有人戴着耳机听歌，耳机线从衣兜里垂下来轻轻晃动；有人低头翻看手机里的照片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；有人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，眉头却带着满足的舒展。姜柏宸从背包侧袋拿出一本西安旅游攻略，封面上的大雁塔图案已经被摩挲得有些发白，这是他出发前特意跑了三家书店才买到的珍藏版，上面还留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笔记，哪里画着星星标记“必吃”，哪里圈着波浪线写“白露会喜欢”。他翻到标注着“必吃美食”的页面，指着上面油光锃亮的肉夹馍图片对白露说：“你看这里写着，回坊的肉夹馍要配冰峰汽水才地道，馍要现烤得外酥里嫩，腊汁肉得带点肥的才香，下次来咱们一定要按攻略从街头吃到街尾，一天三顿不重样。”白露笑着点头，手指在攻略上轻轻划过那些诱人的图片：“还有这里，说永兴坊的摔碗酒要喝三碗才够意思，喝完把碗往地上一摔，清脆响亮，到时候咱们一人来三碗，谁也不许耍赖说头晕。”两人头挨着头小声嘀咕，温热的气息在书页间流动，像在规划一场遥远又甜蜜的约定，连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。
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鳞次栉比的城市街景变成了开阔的郊外田野，绿油油的麦田在微风中像绿色的波浪一样起伏，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，偶尔有几只白色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。白露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树木，突然像想起什么宝贝似的，从包里拿出一个浅蓝色的小本子，封面上画着可爱的卡通图案，上面是她这几天记的旅行日记。“你看我写的，”她小心翼翼地翻开本子给姜柏宸看，字迹娟秀的页面上还画着小小的爱心和表情包，“昨天在华清宫看《长恨歌》演出，你说‘在天愿作比翼鸟’的时候，眼睛亮晶晶的，比舞台上的月光还亮，当时我心里就偷偷想，以后每年都要和你一起来看。”姜柏宸凑过去看，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颊，看到那些贴心的细节描写忍不住笑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