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,露出背面用铅笔写的小字:“电压360J,三次除颤”,墨迹已经发灰,却仍能看清笔锋里的急切。
周申翻开磨破边角的笔记本,撕下最后一页画满波形的纸页,纸边已经被指尖磨得起毛,上面用红笔标注着每个导联的电阻值。“我把每个导联的电阻值换算成了数字,V1到V6导联对应的数值加起来是1947,拆分后正是19:47,和婉卿的抢救开始时间吻合。”他将纸页按在浮雕下方的凹槽里,纸页边缘突然微微翘起,露出背面印着的除颤步骤,字迹是打印体的,显然是从1943年的医学手册上撕下来的:“第一步:涂导电糊;第二步:放置电极板;第三步:充电至360J;第四步:按下放电按钮。”
雨琪的手早已放在门侧的旋钮上,那是个模拟心电监护仪的装置,黄铜制的表盘上蒙着层薄锈,指针还能转动,刻度从“0”到“400”清晰可见。“1943年的除颤器标准除颤电压是360焦耳,这是陈敬之在日记里写的数值,他说‘婉卿的心脏脆弱,需用最大电压才有机会挽回’。”她转动旋钮,金属摩擦发出“咔嗒咔嗒”的声响,指针划过“200”“300”时,门内传来细微的齿轮转动声,最终停在“360”的刻度,随着“嘀——”的长鸣,左侧浮雕突然发出“咔”的轻响,从波峰最高处弹出块金属片,银质的表面刻着心电图的终末波形,每个波谷都嵌着细小的绿宝石,在光线下闪闪烁烁,像凝固的心跳。“这是婉卿心跳停止前的最后记录。”姜柏宸接住金属片时,指腹摸到背面的纹路,那些交错的线条正好能嵌入六边形凹槽的左上角,严丝合缝,仿佛天生就该长在那里。
与此同时,李辰已经走到右侧浮雕前,他从腰间摸出那把随身携带五年的瑞士军刀,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光。他蹲下身,将刀刃插进最近的罗马柱底的暗格,那里的砖缝比别处宽,显然是活动的。轻轻一撬,暗格“啪”地弹开,里面铺着层黑色绒布,躺着组标着“肝、心、肺”的玻璃管,管内的福尔马林已经泛黄,却仍能看清管壁的刻度,每个管底都刻着编号“47”。“右侧浮雕的解剖图标着七个红点,对应人体的七大系统,而这三个玻璃管和停尸间冰柜里的器官标本编号一致,都是‘47’——婉卿的编号。”他举起标着“肝”的玻璃管,管底刻着行小字:“1500g”,字迹是用针尖刻上去的,带着细微的颤抖。
郑楷突然按住浮雕的肝脏位置,那里的刻痕比别处深,边缘还有细微的磨损,显然是活动的。“这里是空的!需要输入肝脏的标准重量,1500克,解剖学的成人肝脏平均数值。”他记得陈敬之的日记里写过:“婉卿体轻,肝重却合标准,许是天意。”他用指尖在凹槽里输入数字,当最后一个“0”落下时,浮雕的肝脏位置突然陷进去半寸,露出里面刻着的肝门静脉走向,像条蜿蜒的河流,分支处都标着极小的数字,是血流量的数值。
沙易的手电光突然指向穹顶,光柱穿透水晶灯的黑雾,在天花板投下片细碎的光斑。穹顶的星图已经模糊,但北斗七星的位置格外清晰,用银线镶嵌着,在光线下闪着微光。“穹顶的星图对应着人体穴位,你看北斗七星的位置,正好是肝脏的体表投影区——右季肋区,第5到9肋骨之间。”他记得解剖课上学过的体表标志,“古人说‘北斗注死,南斗注生’,陈敬之却用北斗对应肝脏,是想借星象记住婉卿的肝叶位置。”他转动罗马柱顶端的星图模型,铜制的星轨缓缓转动,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,当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浮雕的肝脏时,解剖图上的肺叶突然展开,露出里面刻着的肺动脉纹路,像棵倒悬的树,枝桠处标着“1200l\/”的血流量。
张真元蹲在解剖图前,指尖在地砖上飞快计算,指甲划过灰层留下道道光痕,露出00l,减去肝动脉的300l,得到1200l,对应肺循环的血流量。1500除以55.5,约等于27,对应陈敬之日记的第27页,也就是记载曼陀罗配方的那页!”他报出数字时,李辰已经将刻着“肝叶切除术”的手术刀插进浮雕的心脏位置,刀柄上的纹路与刻痕咬合的瞬间,右侧浮雕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