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,这刀他随身携带了五年,开瓶器、螺丝刀、锯齿刀刃样样齐全,此刻平口刀刃插进砖缝轻轻一撬,地砖便“咔”地弹起半寸,手术刀静静躺着,刀柄上的“肝叶切除术”字样刻得极深,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锈迹,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,像干涸的血。
“24块地砖对应一天24小时,罗马数字换算成24小时制……”郑楷突然拍了下手,快步走到镜面旁,指尖点着镜中托盘,“19:47是晚上7点47分,而‘Ⅸ’是9,可9点怎么对应19点?”他忽然蹲下身,视线扫过地砖矩阵,手电筒的光柱在砖面上划出弧线,“第一排是0-6点,第二排7-12点,第三排13-18点……不对,第三排第二块应该对应18点加1小时,正好19点!”
他抓起手术刀,刀柄在镜面右下角轻轻一磕——那里的玻璃比别处薄,边缘有细微的裂痕,果然“咔嗒”一声陷进去半寸,露出个暗格,里面的X光片边缘卷着,像被人揉过又展平,胶片上的骨骼阴影里,隐约有荧光物质在闪烁。
沙易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强光手电,开关“咔”地弹开时,光柱穿透X光片,骨骼阴影里浮现出串荧光数字:“3、5、8、12”。“斐波那契数列!”张真元的声音带着兴奋,他指尖在地上飞快比划,“3加5是8,5加8是13?不对……”他突然停住,凑近了用手电照着地砖,“砖缝里有铅笔写的淡痕,‘12’8、1+2=3,下一个该是5+3=8?”
话音未落,镜面突然“滴答”落下颗水珠,郑楷抬头时,发现镜面已经蒙上了层水汽,水珠顺着边缘往下淌,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流,像条银蛇般蜿蜒着往西北墙角爬。“水流在找最低点。”他顺着水迹摸到墙角,指尖触到块墙砖时,突然“咦”了一声——砖面比别处凉,边缘还有道几不可见的缝隙,像是被人用薄刃撬过。
他用刀柄插进缝隙一撬,墙砖应声而落,后面露出个铁盒,打开时“吱呀”一声响,合页处的铁锈簌簌掉落,里面躺着副黑色听诊器,橡胶管已经老化发黏,金属听头却擦得锃亮,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李辰接过听诊器戴上,耳塞刚塞进耳朵,就听到“咚咚——咚咚——”的声音从墙面传来,规律得像心跳,又像秒表在倒数:“每分钟60次,间隔正好1秒,像是在倒计时。”
“肝叶切除要阻断肝门血流,每次不能超过15分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