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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柏宸是被浓缩咖啡的焦香勾醒的。那气味混着研磨机最后几转的嗡鸣,像根细弦轻轻拨弄着嗅觉神经。他揉开惺忪的睡眼,只见卧室通往厨房的门缝漏出暖黄的光,伴随着瓷器轻碰的叮当声。披了件睡袍走出去,正撞见白露踮着脚够吊柜最上层的糖罐,草莓图案的围裙下摆随着动作晃悠,发尾翘着个倔强的小卷,晨光从她鬓角漏下来,在瓷砖上投出晃悠悠的光斑。
“醒啦?”她回头时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,显然刚洗漱过。手里的骨瓷咖啡杯还冒着热气,围裙前襟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,像是谁偷撒了把银河碎屑。姜柏宸走过去从身后圈住她,下巴搁在她肩窝,鼻尖蹭过她耳后未干的发丝:“我的小厨师今天准备解锁什么新菜谱?”他的声音还带着晨睡的沙哑,呵出的热气让她脖颈痒得缩了缩。
“保密。”白露把咖啡杯塞进他掌心,指尖在他手背上按出两个小坑,“快去刷牙,再磨蹭法式煎蛋要变成焦炭啦!”她转身时平底锅恰好发出“滋啦”声,蛋液接触高温的瞬间泛起金黄的花边,像朵在铁盘上绽放的太阳花。
姜柏宸倚在厨房门框上,看她用竹筷轻轻拨动蛋液的侧脸。阳光透过纱窗织成细网,落在她发顶时碎成金粉,连睫毛的阴影都在眼睑下镀了层柔光。他忽然想起昨晚相册里她举着冰淇淋的模样,此刻围裙上的草莓图案倒和记忆里的奶油渍叠在了一起。拉开抽屉翻出藏在最里层的藏青色围裙——那是她去年生日送的,内侧绣着极小的“&LL”——故意把背带系成麻花状,晃到她身边晃了晃:“首席帮厨申请入职,负责递盐递胡椒,兼偷吃试味。”
“笨蛋!前后都穿反了!”白露被他围裙上歪扭的蝴蝶结逗笑,伸手去解带子时,指尖不小心擦过他喉结滚动的弧度。姜柏宸顺势低头,在她额头印下带着牙膏清香的吻,趁机从平底锅里夹走一小块边缘煎得酥脆的蛋角:“唔,火候刚好,奖励厨师长一个早安吻。”
两人在不足五平米的厨房里挤挤挨挨。他站在调料架前当人肉货架,她掌勺时偶尔转身取番茄酱,后腰总会碰到他的小腹;他递过胡椒粉时故意指尖相触,看她耳尖泛红的模样偷乐。当溏心煎蛋卧在白瓷盘里,吐司边烤出焦糖色的纹路,草莓沙拉上还凝着晨露时,白露才发现他白衬衫前襟溅了三两点油星。“都怪你刚才捣乱!”她嗔怪着拿湿纸巾去按,却被他突然拉进怀里坐在腿上,实木餐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
“那我用这个赔罪好不好?”他托着她的后颈吻下来,舌尖尝到她唇角残留的黄油香,混着煎蛋的微咸和咖啡的醇厚。窗外的麻雀在雨棚上蹦跳着啄食,晨光把玻璃染成蜂蜜色,厨房台面上的煎蛋还在冒热气,不锈钢锅柄上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——原来烟火气最盛的角落,从来不是油盐酱醋的罗列,而是爱人围裙上的面粉、衬衫上的油星,和每个早安吻里,渐渐漫进晨光里的,属于两个人的,热气腾腾的日子。
白露的指尖刚触到桌角的餐盘,姜柏宸的手臂已如藤蔓般缠上来,将她牢牢圈在温热的怀抱里。沾着面粉的指腹像羽毛般扫过她发烫的耳垂,酥痒感顺着脖颈蔓延,“帮厨还有隐藏技能待解锁。”他故意压低的嗓音裹着晨间的慵懒,尾音在她耳畔打了个卷儿。
话音未落,男人已俯身叼起沙拉碗里的草莓。嫣红的果肉衬得他唇色愈发诱人,鲜红的汁液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,在晨光里拉出一道丝绸般的弧线。白露的瞳孔微微颤动,看着那抹艳色离自己越来越近,混合着草莓甜香的气息几乎要将她溺毙。
“张嘴。”含着草莓的话语变得含糊不清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轻颤的睫毛,像春日的柳絮撩拨着心湖。白露羞赧地别开脸,却被他托住后颈,带着侵略性的吻瞬间覆上。酸甜的果肉在两人口中破碎,与煎蛋的焦香、咖啡的醇厚缠绕交融,搅拌出专属于清晨的浓情蜜意。
瓷盘在桌上发出清脆的轻响,慌乱间碰倒的牛奶瓶如同打开的月光瓶,乳白的液体漫过散落着草莓籽的沙拉碗,在米白色的台面上蜿蜒出蜿蜒的银河,倒映着晨光里交缠的身影。“闯祸精。”白露的娇嗔带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