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成清凉的网。姜柏宸半陷在冰丝沙发垫上，平板屏幕的冷光映得金丝眼镜泛着微光，腕间的银表偶尔蹭过遥控器，发出细碎的声响。直到浴室门轴发出“咔嗒”轻响，花洒关闭的水流声戛然而止，赤脚踩在瓷砖上的啪嗒声由远及近，像踩着一串跳跃的音符。
蒸腾的热气裹着柑橘沐浴露的酸甜气息率先涌出，姜柏宸刚偏头，就看见裹着蓬松白浴巾的身影扑进视野。白露脸上敷着半透明的薄荷面膜，水珠顺着天鹅颈蜿蜒而下，在锁骨处聚成晶莹的小水洼，发梢还在往下滴水，在暖黄灯光里蒸腾起氤氲水汽。她整个人像颗裹着冰雾的橘子糖，裹着甜丝丝的凉意往他怀里钻。
“让让让让！”白露说话时面膜跟着颤动，含混不清的声音里带着雀跃，膝盖重重磕在真皮沙发上，冰凉的指尖已经戳进他腰侧软肉，“我面膜要滑到脖子了！”浴巾松散的结随着动作微微晃动，露出一截莹白的肩头，还沾着几粒细小的水珠，在冷气里凝成薄薄的水雾。
姜柏宸闷哼一声，后颈重重撞在沙发靠垫上，手里的平板在空中划出危险的抛物线。温热的呼吸透过浸透精华的面膜拂过锁骨，带着薄荷的清凉感。怀里人不安分地扭动着，发尾的水珠顺着他亚麻衬衫领口滑进去，在皮肤表面留下蜿蜒的凉意。他慌忙腾出左手托住她后颈，指腹擦过黏腻的面膜边缘，感受到她皮肤隔着布料传来的温度：“又想谋杀亲夫？”
“才不是！”白露仰起脸，面膜褶皱随着说话堆成小山，边缘被撑得变形，露出亮晶晶的杏眼。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金丝眼镜腿，镜片滑落到鼻尖，露出他含笑的眉眼，“我这是给你送清凉。”她故意凑近，面膜上滴落的精华蹭在他下巴，“你看，是不是冰冰凉凉的？”
姜柏宸被她糊着面膜的滑稽模样逗笑，胸腔震动着发出低沉的笑声。柑橘与薄荷精华的气息交织着缠绕鼻尖，他低头时看见她泛红的耳尖从湿发间探出来，像是沾着露水的花瓣。指尖顺着浴巾边缘游走，触到她微凉的脊背，在她腰间轻轻一掐：“嗯，我女朋友最清凉。”
“油嘴滑舌！”白露作势要捶他，手腕却被他扣住按在沙发扶手上。面膜不知何时滑到鼻尖，露出小巧的鼻头和泛着水光的唇瓣。姜柏宸俯身时呼吸交缠，温热的气息扫过她沾着精华的嘴角：“面膜该干了，要不要我帮你？”话音未落，他已经吻住那抹甜腻，带着体温的指尖沿着面膜边缘轻轻揭下，潮湿的布料揉碎在满室缱绻里。
蒸腾的暧昧气息还在客厅里盘旋，潮湿的面膜被随意揉成团，“啪嗒”一声跌进水晶果盘，在切片柠檬旁洇出深色水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