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你提醒我啊雨眠。”
“等我去了公社才知道,举报人是不能自荐的,我差点就跟这个副队长无缘了。”
乔雨眠低头笑道。
“我也是误打误撞,林叔别放在心上。”
两个人还没说几句话,人群里便有人喊道。
“林叔,哎呀,不对,是林副队长。”
“这猪血还要不要了!”
林立国来不及跟乔雨眠寒暄,边喊边跑。
“要要要,放一个干净的盆里,蒸一下,每家分一点,烩进酸菜里……”
“林叔,这柴火湿了点不着!”
“林叔……”
“林叔……”
打谷场里一时间都在喊林立国的名字。
乔雨眠看着何满仓孤独地站在那,人群在他身边穿梭。
与忙得像陀螺一样的林立国相比,他就像是一个静止不动的雕塑。
没有人问他意见,也没有人再听他的,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民心。
乔雨眠就这样看着,耳边传来陆怀野的声音。
“你回家吧,我在这等猪肉。”
陆怀野靠近乔雨眠低声道。
“咱们家不缺猪肉,领了我就给侯叔送过去。”
乔雨眠舔了舔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,轻轻点了点头。
乔霜枝倒是很高兴,声音都带着激动。
“谢谢姐夫。”
乔雨眠拉着乔霜枝离开了打谷场往家走,心里稍微安定一些。
林立国当上了副队长,自己便不用再怕何满仓暗中搞事情。
现在只剩下兴隆山大队,只要那边不出问题,自己一定能离开这个鬼地方!
兴隆山大队。
付航已经三天没回家了,他没娶老婆,父亲早些年过世,家里只剩下一个母亲。
付母穿着干净,手腕上挎着筐顶着小雪走进了屋子里。
“小航,回家吧,明天就是年三十了。”
付航往灶坑里加了一些柴,又去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温度计,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人说道。
“娘,有人来咱家送东西么?
付母一脸的无奈,儿子自从那天回来之后,就像疯了一样,在大冬天里把房子扒了一半。
新盘的炕拆了,搭了火墙,还找人往屋里运石头和土,说要种蔬菜。
她劝了好久。
东北天冷,光照也不足,屋子里只能种点大葱,根本种不了别的菜。
可这孩子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,谁的话也不听。
大冬天骑着自行车去了县里,拿回来一大堆东西。
这两天吃住都在这屋子里,大队部都不去了。
付母叹了口气。
“明天就要过年了,都在家猫冬等着年三十呢,谁会来咱们家送东西啊。”
付航这才转过身,接过母亲手里的篮子,拿出里面的饭菜。
“我定的塑料布和玻璃,人家答应这几天给我送来。”
两人正说着话,门外传来拖拉机的声音。
“付队长,我们来给你送东西啦。”
付航听到这句话,扔下饭碗就跑了出去。
付母叹了口气,捡起了地上的筷子。
完了,这饭又吃不上了。
她弯腰捡起筷子,再站起来时,不由得揉了揉眼睛。
那离火墙最近的土里,好像冒出了一片小芽。
她不敢相信地走进看了两眼。
小芽细嫩从土里钻出来,两片叶子带着锯齿形状。
这是……
洋柿子?
玉石沟大队。
今天是年三十,乔雨眠一改平日里的作息,早早便起床了。
她穿好衣服走进陆家的主屋,陆家人已经都醒了。
昨天剁的肉馅,经过一宿的腌制,已经入味。
一锅的油烧得冒泡,陆母正在往锅里挤肉丸。
陆怀野刚杀完鱼,把鱼鳞和鱼肠小心翼翼地放在小碗里。
看到乔雨眠进来,他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