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的尽头,星陨台的轮廓在暗红色的光芒中渐渐清晰。
黑袍人的身影站在台中央,银面具掉在脚边,露出张与李阳极其相似的脸,只是眼角的皱纹里爬满了银白色的藤蔓。
“你来了。”
李默的声音很轻,像风吹过藤叶,“藤母的种子在你背包里,用你的血浇灌它,就能长出封印虚空之主的藤墙。”
李阳摸出背包里的种子,那是颗通体银白的种子,在他掌心轻轻跳动。
他看向李默身上的藤蔓,那些藤蔓正在慢慢透明,显然维持意识已经耗尽了他的能量。
“为什么不早说?”
李阳的声音有些颤。
李默笑了笑,眼角的藤蔓化作光点:“有些路,总得自己走才明白。”
他抬起手,掌心也开着朵白色的花,与李阳的花瓣轻轻碰触,“去吧,让虚空之主看看,植物的力量从来都不是用来毁灭的。”
光点散去时,星陨台的地面突然裂开,无数根黑色的触须从裂缝里钻出,虚空之主的巨眼缓缓睁开,暗红色的光芒锁定了李阳的位置。
小林将陶盆举过头顶,蝇维藤的藤蔓疯狂生长,与李阳身上的银白色藤蔓缠在一起,形成道绿色的屏障。
“它说别怕!”
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,“我们还有很多植物朋友!”
李阳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银白的种子上。
种子瞬间芽,银白色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度疯长,顺着触须往上爬,所过之处,黑色的触须纷纷化作绿色的枝叶,开出白色的小花。
虚空之主出愤怒的嘶吼,巨眼的光芒越来越亮,却被藤蔓织成的墙牢牢挡住。
李阳能感觉到全球的植物都在响应——亚马逊的雨林在震颤,南极的苔藓在光,通玄司的爬山虎正顺着藤蔓通道往这边蔓延,连最微小的蒲公英种子都在风中汇聚,落在藤蔓墙上,长出新的嫩芽。
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,也不是通玄司的战斗,是所有生命对虚空的反抗,是植物用千万年的坚韧,书写的守护宣言。
藤蔓墙越来越厚,将虚空之主的巨眼彻底包裹,银白色的花瓣在墙面上层层绽放,像无数颗星星在闪烁。
李阳靠在墙上喘息,小林的陶盆空了,蝇维藤的最后一片叶子落在他的掌心,化作颗晶莹的种子。
他知道,封印只是暂时的,虚空之主的核心还在,只要地脉里还有能量流动,就有再次苏醒的可能。
但他也知道,只要藤蔓还在生长,只要植物还在传递生机,只要身边还有这些愿意并肩的人,就总有办法应对。
星陨台的风里飘来蟹黄包子的香气,李阳抬头,看见小蒲举着竹筛子站在藤蔓通道的另一端,赵山河和东方嘉木跟在后面,脸上沾着防护柱的灰尘,却笑得灿烂。
“李阳哥!
包子凉了!”
小蒲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,带着熟悉的暖意。
李阳笑了笑,握紧掌心的种子,朝着他们走去。
手掌的花瓣轻轻颤动,像是在说“回家了”
。
这场战斗还没结束,或许永远不会结束。
晨光漫过通玄司的琉璃瓦时,李阳手掌上的白色小花正对着朝阳舒展花瓣。
医疗室的玻璃罐里泡着他蜕下的皮——那层皮肤泛着淡绿色,像被藤蔓浸润过,技术员说里面能提取出稳定的共生体基因,足够配出十支抗蚀心蛊的血清。
“别总盯着看了。”
小蒲端着碗莲子羹走进来,瓷勺在碗里搅出圈涟漪,“赵叔说这花叫‘地脉蕊’,是藤母的伴生花,长在人身上说明你和地脉彻底连上了,以后走路都能听见草在说话。”
李阳低头轻嗅,花瓣里果然飘出泥土的清香,混着镇魂木的气息。
他忽然听见窗台传来“窸窣”
声,穿维藤的藤蔓正从窗外钻进来,星纹在晨光里流淌,轻轻蹭着他的手背,像在检查伤口。
“它说藤母在喊你。”
小蒲指着藤蔓顶端的新叶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