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挥手道:
“这个不重要。毕兄只要记得,这十殿阎罗中,除了我转轮王,其余的……都是乐色!”
毕元宾的脸色瞬间僵了一下,显然这话戳到了他的痛处,但他很快又挤出笑容,连连点头。
“是是是,谁不知道十殿阎罗中,属薛兄能力最强?东岳帝君也对你青眼有加,日后若能受封阴间正神,可别忘了提携一下兄弟。”
我不接他的话,只顾着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倒酒,故意让酒液顺着嘴角淌下,口中嘟囔着。
“好酒……好酒……”
只觉那酒里阴气逼人,显然掺了些别的东西,但我依旧装作浑然不觉。
喝到兴起,我猛地一拍桌子,舌头打卷似的“醉语”道:
“不好意思啊,毕老弟……我刚才可不是针对你……你嘛,比其余八殿的废物,还是强那么一丁点的……”
毕元宾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,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,顺着我的话头道:
“薛兄说笑了。本王虽在十殿阎罗中排行老六,但论能力确实是最差的,所以才特意在薛兄凯旋时来讨教,也好学学薛兄的本事。”
我打了个浓重的酒嗝,身子摇摇晃晃,装作已有七分醉意,眯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老弟放心……东岳帝君说了……等我活捉了黄飞豹,就把地府下辖的三界分我管理……到时候……分你一界……也让老弟尝尝做一界之主的威风!”
话音刚落,我便“噗通”一声趴在桌上,脑袋歪在臂弯里,呼吸变得粗重,仿佛真的醉得不省人事。
帐内静了片刻,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。
毕元宾缓缓站起身,脸上的谄媚笑容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狠。
他左右看了看,见我毫无动静,便缓缓抬起右手,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根七寸长的钢针。
那针头泛着诡异的幽蓝光芒,显然淬了剧毒,在烛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。
他一步步走到我身后,举起钢针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显然是要趁我“醉倒”之际下杀手。
毕元宾将钢针对准我后颈的大穴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手中的力道渐渐收紧,同时咬牙说道:
“转轮王,你再也没机会在冥界兴风作浪了!你在十殿阎罗中战力最强又如何?今日还不是要毁在我卞城王手里!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将钢针刺下——可下一秒,那原本趴在桌上“醉倒”的身影竟如青烟般消散,原地只留下一只倒翻的空酒杯。
毕元宾瞳孔骤缩,猛地揉了揉眼睛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。
“找什么呢?”
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。
毕元宾浑身一僵,猛地转身,正撞见我手持噬雷龙影剑站在帐中,左手在胸前快速点了几下,随即俯下身,将方才喝下的酒液“哇”地一声尽数吐出,不偏不倚溅了他满脸。
“卞城王,”
我甩了甩袖子,剑眉微挑,“你的酒真难喝,跟马尿一个味儿!”
毕元宾抹了把脸上的酒渍,又惊又怒:
“你……你根本没醉?!”
“本王出身行伍,起于微末,师从大唐军神李靖,什么阴私伎俩没见过?”
我冷笑一声,噬雷龙影剑在手中一转,剑身在烛光下泛着紫金色的雷光。
“就凭你这点掺了迷魂散的酒,也想放倒本王?”
毕元宾脸色铁青,突然“锃”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,剑刃上萦绕着淡淡的黑气。
“就算计策被你看破又如何?这帐外早已被我布下天罗地网,你以为能活着出去?”
“动手!”
他话音刚落,帐外便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,显然是守卫的阴兵已遭毒手。
紧接着,帐帘被猛地掀开,一黑一白两个鬼将飘了进来,黑袍鬼将手持铁链,白衫鬼将握着哭丧棒,身后还跟着一金一银两个鬼差,金衣鬼扛着金枷,银衣鬼提着银锁,个个面目狰狞。
“温良!乔坤!金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