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在说起敬民时,语气中有那么一丝恼怒,唐植桐听出了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小王同学听丈夫这么问,有些惊讶,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。
“手疼不疼?”唐植桐转过头朝小王同学笑着挤了挤眼,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,虽然不知道小舅子因为啥惹了自己媳妇儿,但一顿打肯定逃不掉。
“当时有点。”当着婆婆的面,小王同学有些不好意思,谁家找儿媳妇不想着温婉淑良?
平日里在家,小王同学都是一副好好脾气的模样,一回娘家就很容易暴走,丈夫知道,但婆婆不知道。
看婆婆还有点好奇,小王同学索性就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:“昨天我把知了猴拿过去,敬民嫌你不守信用,说什么跟你约好了星期天钓鱼,你老放他鸽子。”
“孩子嘛,让他说去呗,说到底还是我忙,没空。”唐植桐对此倒是理解,哪个小孩子玩心不重?盼星星盼月亮,等到星期天却发现被爽约,搁谁身上恐怕都会心里不舒服。
“那也不能说,工作重要还是玩乐重要?敬民就是分不清主次矛盾。”小王同学可不愿这么惯着弟弟,小树不修不直溜,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他变本加厉。
“把杏核给我,你再吃一个。”张桂芳听完并不掺和,只是递给儿媳妇一颗杏,换回她手里的杏核。
张桂芳有分寸,昨儿是星期天,亲家母应该也是在家的,亲妈都不管,自己一个当婆婆的也不适合说什么。
“行了,腌个三五天就能吃,每次少吃点,这玩意吃多了对身体不太好。”唐植桐将碗倒扣在坛子上,又在沟槽里浇上凉白开密封。
小舅子挨揍就挨揍吧,他皮实,而且已经挨习惯了,三五天不来上一回,估计他都会浑身刺挠。
“妈,咱今晚蘸大酱吃吧?”随着盛夏的临近,院子里的青菜也开始进入盛产期,腌完菜,还剩了些黄瓜、小白菜啥的,这几天在农场炒菜炒的够够的,唐植桐想歇歇。
“行,这大酱不大硌吃,这阵子吃了一半多了。”张桂芳对此没什么意见,前阵子刚开始吃大酱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,后面又吃了三五回,她现在不仅已经习惯了这个味,而且觉得味道很鲜,炒菜的时候往锅里放小半勺,不仅省了盐,味道也比从副食品店打的稀黄酱要好。
“那就再下一缸呗,我看文文都把缸买回来了,这次多下几块。”在东北,大酱是可以酱一切的。
青菜摘下来洗洗,蘸酱咔咔嚼;炒菜、炖菜放一勺,味道嘎嘎香;就连鸡蛋、鸭蛋都逃不出大酱的魔爪,大酱炒鸡蛋,东北的家常菜,出了东北就少见了。
“那得再买盐去,咱家盐不够了。副食店也是,每家每户每个月就一斤的量,多了不卖。”一听说要腌大酱,张桂芳也顾不得收集杏核了,赶紧找出钱和副食本证,打算趁副食店还没下班,提前将下个月的食盐定量预支出来。
“妈,您甭去了,一斤够干啥的,我去试试能不能刷脸吧。”唐植桐及时截胡,一斤盐下大酱确实不够看,而且接下来的一个月自家还要做菜,需求量不止一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