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煮粪呢。”替补选上早已做好了上场的准备,棉袄都脱了,披在身上,接过唐植桐的烟,点上的工夫,肚皮就露了出来。
“煮粪?煮这玩意干嘛?”唐植桐两世为人,头一回见这场面,别开生面,特别省饭。
“陈大姐给找了个技术员,那技术员过来看了下咱这块地,说肥力不行,得追肥。
可眼下又找不到肥,方处没辙了,就打起了厕所的主意,咱这攒了一冬的肥料这回有了用武之处,那技术员说煮开了就能追肥用。”
眼瞅着田里又有人吐了,这个替补猛吸两口烟,将身上的棉衣抖在地上,把烟头狠狠地扔在地上,操着一往无前的架势,迈着大步补了上去。
唐植桐没干看着,找了几根木板过来,拼在一块,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在上面。
一会的工夫,方圆也从地里过来,大口大口的喘着新鲜空气:“这活真不是人干的,一锅稀汤,狗闻了都得吐。”
“嘿,今儿食堂的午饭能省下了。”隔着两米远,唐植桐就闻到了方圆身上的味道,犹如腌渍了多年入了味一般,但没有躲开,而是掏出烟来散给方圆一根。
“没办法,按技术员的说法,这块地不追肥根本不会有多少产出,陈大姐连土豆种都弄过来了,这事关系着咱押运处职工的粮袋子,不能半、半……半路上掉链子。”方圆点上烟,嗅了嗅手指头,嫌弃的拿远。
唐植桐猜着方圆想说半途而废,都差不多的意思,也就没有纠正:“追肥归追肥,圆哥,这熬屎的法子能行吗?”
“行啊,怎么不行?虽然比不上堆肥,但总比直接用好。谁让咱没时间堆肥了呢?”方圆说的很肯定,说完又补充道:“就是味道大了点。”
唐植桐知道粪便不能直接用于肥地,否则容易烧根。
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,很多小孩子在田间地头玩,憋不住尿的时候也不能朝自家田里的庄稼上尿,因为尿哪颗,哪颗死。
尿别人家地里也不行,得朝着树泚,比赛看谁泚的高。
“就是可惜了一口锅。”味道不是一般的大,唐植桐看着那口大铁锅,前两年能在炼钢时幸存下来,如今却被用作熬大粪,如果锅有自己的思想,不知道会不会后悔。
“那也比饿肚子强!”方圆狠吸一口烟,扔掉烟头,深呼吸两下,准备再次上场。
“圆哥,穿上衣服歇歇,我过去捣两下。”这种脏活累活为的是押运处职工,正是该表现的时候,唐植桐即便是嫌弃,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观。
“真上啊?”方圆看着正在解扣子的唐植桐,没拦着,说道:“也好,一会轻一点,别溅一身。”
“放心吧,圆哥,怎么说我也是个半吊厨子,权当做汤了。”唐植桐很乐观,笑呵呵的说道。
“咦~让你这么一说,中午不想吃饭了。”方圆也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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