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聪慧。
想来是今汉血脉中的“变態因子”发挥了作用。
莫名其妙的,对著眼前十岁的刘宏,张角想起了,上帝对今汉诸多年少便能够通过政变,掌握权力的小皇帝们的评价。
这让他忍不住露出了微笑。
不过,“皇帝”这么遥远的东西,想来跟面前的少年没什么关係。
他同河间王的关係,都已经疏远到了张角不像是的地步,更何况远在洛阳的天子呢
张角只对此地的小主人解释道:
“追求財富,还有美丽的人与物,是人的天性。”
“毕竟在世,哪有不付出代价,便能得到的东呢”
朝廷发行的钱幣,世人认可的,可以用来交换的金银珠宝、锦缎粮食,都是“代价”的一种。
“我不觉得喜欢钱財宝物,是可鄙的事情。”
在这点上,太平道很早之前,便达成了共识。
凭藉自己的努力,进行財富的积累,最后达到不为衣食住行忧虑,追求日常享受的地步,並不是什么会让道长们批判的罪恶。
太平道对於世人財富的“均平”,更追求一种不欺压他人、不通过贪赃枉法的手段,来获取財富的境界。
毕竟绝对平均,这是不可能实现的。
世间万千生灵的才智、能力,乃至於运气,也的確存在著高下强弱之分,他们不能忽视这样的事实,而只念叨著“一切平等”的幻想。
总的来说,只要“君子爱財,取之有道”,而且不要在获得富贵后,变成为富不仁的恶者就好。
“你是我见到的,第个说这种话的人。”
刘宏听到他这样说,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。
他有著超过母亲的智慧与天赋,也许他那位早早逝去的父亲,也比不上儿子的头脑,不然的话,刚刚招待客人的宴席之上,摆出主人架势的,便该是年长的主母,而不是眼前的少年。
张角请求借宿的时候,更不会因著少年的点头,便將一群外人放入宅院。
但无论怎样,刘宏才满十岁不久,即便往多了算,也只有十一的虚岁,是个毫无疑问,而且没有走出过当地,见过太多外面风景的孩子。
那死的太早,以至於脑海中仅有微薄印象的父亲,没有对刘宏进行过教导,母亲董氏成天只顾著清点家里的钱財,並发出“这日子越来越难过”的哀嘆,对儿子的管教並不是很上心,她给刘宏请的老师,也不是有名的大儒,其理念想法,更是规矩死板到让刘宏这个少年难受的程度。
使得刘宏时常在私底下鄙夷对方:
中喊著“视金钱如粪土”、“君子称义不称利”的话,可还不是为了五斗米折腰,来教导自己读书
那正气凛然的样子,好像他家不给钱,对方还会免费教导自己一样。
“太平道的,都像你这样会说话吗”
刘宏背著手,绕著张角走了两圈,打量著面前清瘦长须,比起自己那位已经“功成身退”的启蒙老师,更像一位长者学士的中年道士。
张角见多了出身高贵的人,也经受过不少更居高临下的打量,因此对刘宏毫不遮掩的目光,一点也不觉得生气。
若是为一个眼神就鼓气愤怒,那太平道也不用传道了。
要知道,天底下脾气古怪,待人无礼的傢伙,数量可太多了!
“只是说些正常的道理罢了。“
“那为什么这样的道理,当世的君子们却不懂,甚至鄙视排斥它呢”
张角便说,“世间的道理原本简单易懂,只是念的人多了,增添了自己的见解,就有些令人难以理解了。“
为什么世人喜欢念经辩经
难道那古人传下来的经典,多多的念诵几遍,就能自动显露出其中的智慧,让愚者变得贤明吗
那又不是只要“刷就完事儿了”的进度条!
若是如此,想来天底下也不会有盲目痴愚之人了,古之圣贤,还有鬼神们期盼的人人如龙之世,也很快会到来。
可惜,美好的总是幻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