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清流看上去光鲜亮丽,但涉及到了权力,便是连脸皮都不要了,睁著眼睛,说著那些义正言辞的瞎话。
也不知道书写奏疏时,他们是含泪还是含笑。
刘肇说,“刘祜是个聪明的孩子,邓绥也是个聪慧的抚养者。”
“他们之间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刘庆点了点头,不再忧虑人间的事。
他隨著兄弟一块返回蒿里,又在路上忍不住问他,“竇氏、阴氏,最近不怎么来找你了。”
竇太后和阴皇后在弄清楚阴间的规矩后,比之生前,性子还要囂张肆意。
两家因捲入斗爭,跟著一块死下来的子弟也偶尔会跑过去,给刘肇製造些小小的麻烦。
但近来次数少了许多,两个女人提及刘肇和邓绥时,那讥讽的语气也淡了下去。
刘肇就说,“邓绥下令召回了被流放的两家子弟,並將之前抄罚的財產还了回去。”
“她们得了这样的恩惠,自然不好再说风凉话。”
於是刘庆跟著感慨道,“不计前嫌,给予过去的仇人恩惠,这是仁慈的做法,也有利於安抚臣子之心。”
政变失败,风波嚇的人人悚然,邓绥自然要想些办法,来抚慰他们。
如今正是多事之秋,
这些大臣既有精力,放在担忧烦恼上干什么,不如沉下心干活去!
“大汉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兄弟二人相视一笑,乘著弱水向蒿里盪去。
而在阳世,
整顿了一番朝堂的邓太后,仍旧推行著自己的政策不动摇。
她先是提拔在家养老多年,至今仍存活於世的王景担任新的大司空,隨后又让张衡带著近些年太学培养出来的格物人才,前往各地修检水利。
虽然那些灾祸有夸大、人为的嫌疑,但其终究是存在的。
邓绥不会因为对豪强的恼怒,而任性的將之放置一旁,连累无辜的百姓。
接到任命的王景垂死病中惊坐起,拍著胸膛哀嘆道:
“活得久有什么用”
“活得久,这当牛做马的日子也会变得更长久啊!”
他都多大年纪了,怎么还要被迫接任大司空这个职位
上一任的血还没有擦乾净呢!
可惜,
反抗是没有用的。
王景心里再怎么抗拒,也只能感恩太后的赏识,然后爬到司空署去发光发热。
只要能活著离职,就是成功!
而张衡那边,则没有太大的想法。
他学了那么多知识,本就是要拿去造福百姓的。
何况太后此前也召见他,对之透过底细:
梳理水利,解决水患,
这对诸夏君子来说,向来是大功一件。
而有功自然要得到封赏。
如此一来,
太后便可以绕开察举制的阻碍,直接以“有功必赏”为理由,提拔太学中的优秀学子,插入朝堂中,以丰满自己的羽翼,削弱那些心有不甘,还想著坐在朝堂反朝堂的傢伙的力量。
“除此之外,江南之地也需要进一步开发耕耘,用来安置受灾的人口。”
先帝元兴之时,因有意对世家豪强下手,便下令统计了一番大汉的人口数量。
最后登记在册的,足有五千三百余万人。
若算上豪强隱藏的户口,估计也只在六千万左右。
总的来说,
对比起大汉朝占据的辽阔土地,还是有些“地广人稀”的。
因此,
邓绥思来想去,觉得如今大汉的问题,並不在於人多地少,百姓必须为人佃农部曲,才能维持生计。
而是在於能不能让百姓享有一处能安心耕耘的土地。
外面垦荒自然美妙,
但时不时遭遇一波劫匪,一波查抄非法產业的朝廷官吏,以及素来便有的,偽装成劫匪掠夺路人財產的地方土豪……
这实在让普通百姓难以接受。
偏偏,
这样的情况还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