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民粗俗,其地物资匿乏,不可能成为我大汉的祸患。”
“而燕国却是不同!”
诸夏君子最了解诸夏君子,
这世上的国家这么多,除却罗马这个特例,只有诸夏之间可以抗衡敌对。
夹在中间的小国蛮夷,当然也只有沦为强者战斗余波下的灰烬这一下场。
“燕国在辽东耕耘良久,其城坚固,其民坚韧,若助之渡过灾害,来年再与我大汉为敌,又该如何是好呢”
皇帝摆了摆手,神色沉著的回道,“燕国没有再兴盛的机会了。”
他反问臣下:
“你们何曾见过一国高官显贵,不断將自己的子女送去他国的呢”
臣子们面面相,想起朝廷私下探查统计过的,那人数仍在不断增长的,来了也不见其回国,
只肆意挥霍著从国中带来钱財珍宝的“燕国求学者”们。
他们不再反对了。
说实在的,
若把这些人召回去,或者將他们裹挟的钱財,想办法徵收回燕国。
那燕国也没必要为今年的雪灾苦恼了。
而对於燕国政体的弊端,早有汉朝的有识之士指出:
“名实不符,上下失信,国祚岂能长久”
中原的世家大族们自问,自己是没办法像燕国权贵那般行事的。
首先,
中原的繁华,已经得到了世间的公认。
若非走投无路,没谁閒的没事,想要离开这里,去其他地方受苦。
其次,
世家大族之所以是世家大族,自然和其根基世代於当地生长有关。
大树一挪,尚且有多死者,何况一家一族呢
再者说,
哪怕大汉失去了天命,新的朝代建立起来。
但只要还有皇帝,还有朝廷那他们的地位也不会出现像燕国那样的问题。
毕竟祭祀的宗庙换了,国家的制度却没有改变,仍是能让世家大夫们尽情表演的舞台。
“而且朕还听说,大雪飞扬之时,燕国议政的甘棠宫竟然发生了火灾。”
“这是它更加衰落的徵召。”
甘棠宫,
是燕国的中枢。
它的存在,它的意义,
对燕国来说非同一般。
而纷纷冬雪,本为雨水所化,微弱的火苗可不敢在其面前张扬肆虐。
所以那焚烧甘棠宫的烈火,
该是天灾,还是人祸呢
皇帝没有多去探究。
他只知道,燕国会在自己手中,迎来它最终的结局!
而另一边,
得到天子恩赐旨意的燕国使者,正回到使馆之中,焦急等待著各个官署將自己所求的东西准备好,隨后速速带回燕国,救荒賑灾。
但很多事情,不是急一急,就能得到结果的。
冬日正是万物蛰伏的时节,忙碌了一整年的官署也会在年节期间放鬆些许,休工归家。
如今虽有皇帝的命令,可让回去躺下的官吏再爬起来,裹著厚实衣物返回官署,为其调动足够的物资,到底需要一些时间。
於是,
燕使便在翘首以盼的时候,迎来了一名客人。
换上了诸夏服饰,也难掩异族相貌的塔西佗上门拜访他,想要了解下燕国的事情。
他对燕使说:
“你们的国家距离洛阳遥远,还有著长城阻隔而我的船队,在春天到来后便要乘著还未消散的西北风出海返航。”
“所以,我希望通过你来打听些燕国的事,好让我的中原之行没有遗憾。”
停留洛阳的这几个月,
塔西佗已经拜访了许多人和地方,为自己的笔记增添了太多的內容。
而除却记录中原这大陆彼端的风土人情之外,
对於两个全然不同的文明的思考,也耗费了塔西佗的许多精力。
他心里的问题仍旧没有得到解答,甚至因为得到皇帝的准许,阅读了更多的诸夏典籍,原有的疑惑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