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事情多半是这样的,袁守诚还能怎么办?
“我找这个人,都耗了半辈子了,现在让我撒手?那祖师爷的卦要是真的呢?哪怕只有一成真,像头发丝儿那么细的机会,我也得……我也得抓住试试啊!”
他转头看向潭水,又泄了气,
“可那三太子又闯进去了,那九头虫可不是好惹的,万圣老龙王那老泥鳅还跟九头虫穿一条裤子,这回真要折进去了……”
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绕着那块湿石头团团转。
“死不了。”陈光蕊的声音不高,却像定海神针。他目光落在袁守诚惶恐的脸上,“既然你觉得祖师爷的卦还有一丝可能。我指条路给你,去小雷音寺看看。”
“小雷音寺?”袁守诚猛地停住脚步,一把抓住陈光蕊的袖子,浑浊的老眼射出精光,压低声音问,
“陈状元,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?东来佛祖就在小雷音寺,你是不是算到……”
陈光蕊没答话,只是轻轻拂开他的手,转身走向那两个被定得纹丝不动的鱼精。
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,惊恐地看着这个书生越走越近。
陈光蕊在他们面前站定,俯下身,声音不高不低,却像冰针扎进耳朵里,
“喂,两位巡水的,刚才那白衣服的公子,可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进龙宫的。这事儿要是让你们家龙王和那个驸马爷九头虫知道了……”
他故意顿了顿,看着两个鱼精额头上的汗珠子“唰”地冒出来更多,才慢悠悠接上,
“你们说,龙王是会扒你们的鱼皮呢,还是清蒸了下酒?”
“妈呀!”奔波儿灞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,眼白都要翻出来了。灞波儿奔更是浑身筛糠似的抖,要不是被定着,估计已经瘫成一团烂泥。
“那咋整啊?”奔波儿灞带着哭腔挤出几个字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陈光蕊直起身,语气平淡得像在指点迷津,
“简单。今天这事一了,碧波潭你们也别待了。去西海,找西海龙王,把今天碧波潭龙宫有人闯入、万圣龙王勾结九头虫、设陷阱埋伏西海三太子的事儿,原原本本告诉他。龙王震怒,必会发兵。你们报信有功,不但死不了,西海龙王心情一好,赏你们一个化龙池边上的杂役当当,也比在这破水潭当巡河鱼强百倍。”
“西……西海?”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鼓鼓的鱼眼里看到了巨大的茫然和恐惧。
奔波儿灞苦着脸,“大人哪!俺们是河里的鱼,打小就在这碧波潭扑腾,那大海……俺们连海风是咸是淡都不知道,咋去啊,走丢了咋整?半道让大鱼吃了咋整?”
陈光蕊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淡淡反问,
“河里的鱼,不敢去海里搏一搏前程,那还能去哪儿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