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石椅上,用叉子戳起一块焦肉嚼着,目光却落在了陈光蕊脸上,声音洪亮地打开了话匣子,
“来来,别愣着,尝尝咱这山里的风味。”
他随意招呼着,然后话锋自然地一转,仿佛闲话家常,
“说到这佛道……俺当年在灵山大雷音寺,那也是正经听过佛主宣讲真经的!那宝殿的气派,啧啧,黄金铺地,琉璃作瓦!如来佛主的声音像晨钟一样,听得久了也腻歪!俺有时候躲在梁上,也眯过觉……”
他唾沫横飞地说着,描绘自己当年在灵山的“见识”,语气豪迈坦荡,仿佛谈论寻常往事,带着一种骨子里对佛门规矩不甚在意的洒脱劲儿,他只说佛门,也是想让陈光蕊接上几句。
袁守诚勉强尝了一口那劣酒,酸得他直咧嘴,赶紧放下。他悄悄凑近陈光蕊,用半只袖子挡着嘴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精明的警惕,
“陈状元,不对劲,他绕开斯哈哩国、虎先锋那些要害不说,光扯些灵山佛门的陈年旧事,这是在试探咱们的来路和深浅呢,他怕是对咱们这巡查司的身份起疑了。”
陈光蕊却对桌上的“野味”看也不看,听到袁守诚的提醒,他哈哈大笑,
“那有什么可疑心的,你看这黄风大王光明磊落,从来不会做那些宵小的勾当,我还听人说,这黄风大王当年在灵山偷吃了佛主的灯油被人抓了,这件事绝对不是他干的,你说我说的对吧?”
他看着黄风怪,脸上带着笑容,那话语就好像刀子一样扎进了黄风怪的心里。
说灵山的事是吧,那我就说说你偷佛主灯油的事,帮你再回忆回忆。
而黄风怪脸色阴晴不定,因为这件事确实知道的人不多,能知道这事的,基本上都是与佛家有很深渊源的。
只不过,在这个场合,说这件事,多少是有点没事找事了。
袁守诚在一旁,表情更为精彩,之前的信息,他清楚,都是在观音禅院得到的那些信中提到的事情,可是这偷灯油的事是哪来的呢?
他看着黄风怪的表情,知道陈光蕊说的这事多半是真的。
好小子,还有事情没告诉我。
这个时候,陈光蕊微微一顿,目光锐利地钉在黄风怪那张沉稳的脸上,接着吐出更有力的一句:
“你在这八百里黄风岭占山为王,与其说是避风头,不如说是在等那个西天来的取经人吧,盼着有朝一日,能跟着一起见见佛祖,博个正果?”
这话一出,原本喧闹着添酒端肉的洞厅骤然死寂。
陈光蕊倒是若无其事地拿起了面前的肉,闻了一下,然后摇了摇头嘟囔着,“你这么大个黄风岭,就没有人会做点吃食?”
而此时,黄风怪根本就没有听到陈光蕊后一句说什么,他端着酒碗的手臂猛然僵在半空,那张粗犷而沉稳的脸庞,瞬间血色褪尽,那双炯炯的金睛死死钉在陈光蕊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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