糊,但是陈光蕊只说了这么多,剩下的就靠缘分了。
陈光蕊起身,“袁道长,我送你。”
两人并肩走向西市口已经停靠多时的一个小驴车,上面简单放着袁守诚的家当。
长安的夜幕低垂,远方的天际似乎蕴藏着难以言喻的风暴气息。临上车前,袁守诚的脚步顿住了。他脸上的嬉笑彻底消失了,显出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“最后一句,算是临走前的赠礼。”
袁守诚的声音压得很低,凑近陈光蕊,
“文殊菩萨这等存在,轻易不会自降身份直接对凡人出手。他们有自己的脸面,讲究‘缘法因果’。真要出手,那也会借别人的手,小子,这才是最狠的。”
陈光蕊心头一凛,深深吸了口气,郑重点头,
“记下了。只是……袁道长,你走这般急,莫非已有所察觉?文殊……已经来了?”
袁守诚没有直接回答,只是伸出手,朝着西边夜空的某个方向,虚虚地点了点,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、又带点自嘲的笑容,
“来了?没来?嘿……道行浅,算不清,看不透喽!但那股风……是刮起来了。驾!”
他不再多言,扬鞭轻拍驴背。小毛驴哒哒哒地迈开蹄子,拉着那辆破旧的小车,慢悠悠地融入长安城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,一路向西。
辞别袁守诚,陈光蕊没有返回客栈,脚步沉稳地直奔魏征那僻静的宅院。
这是他与魏征的约定。文殊菩萨驾临在即,长安已非久留之地,但至少在魏征这里,这位人曹官的府邸,勉强算是一处能有些许照应的避风港。
书房里,阳光穿透窗户。魏征见到陈光蕊推门进来,放下手中卷宗,眉头微微皱着,开门见山,
“光蕊,听说你昨日去找李靖了?”
他手指轻叩椅子扶手,语气带着一丝不认同,
“李靖那性子你也清楚,谨慎归谨慎,一点就着。今日他已急吼吼地向殿下请命,说要你随军担任官职,去代州前线。殿下……准了。”
陈光蕊面色平静,拱了拱手,“是晚生去找的李将军。形势所迫,不得不为之。”
魏征盯着他,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看透,“糊涂啊!”
他声音抬高了些,透着长辈的忧虑,
“在长安,我虽法力低微,好歹是个人曹官,尚能周旋一二,护你几分周全。离了长安城,进了李靖的军营,那便是龙潭虎穴!战场上刀兵无眼,更别提暗地里那些……若有佛门弟子想对你动手,在那行军路上荒郊野岭之处,老夫如何护你?鞭长莫及啊!”
陈光蕊直视魏征焦虑的眼神,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,“魏公息怒,请听我言。其一,李将军大军开拔尚需时日筹备,非朝夕可成。其次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