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作犹豫,咬住馒头,然后用脑袋蹭了蹭少年的手。
少年见状笑容更甚,忍不住又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,“你很像我妹妹家里养的那条大黄狗,可惜你不是。”
他一口吃掉手中仅剩的小块馒头,而后起身走向墙边,随手抄起了一根干黄的木棍。
大黄狗竟也不怕,依旧坐在原地,扭头目视着少年渐渐远去。
月照边城,夜黑风高,事实果不出祝融所料,当他来到一个往去四方的十字路口时,空荡的街道上,十几个人高马大的身影手持棍棒,正在朝自己身后的街道缓缓走来,而那为之人,赫然便是白天的酒楼掌柜,手里提着一把刀。
于恍惚瞬间,风吹衣袂,双方同时止步,就此开始对峙,那酒楼掌柜看着前边那个形单影孤的少年,皱起眉头,似乎感到十分意外。
沉默须臾,那酒楼掌柜率先打破此地气氛,冷笑道:“有点意思,就你一个人?”
月光倾洒在少年清秀的脸庞上,他神色平静,眉眼间看不见一丝恐惧,“掌柜是觉得还不够?”
酒楼掌柜往前靠近,一边用刀身拍打着手掌,一边冷笑连连,“哈哈哈,好,好,好得很,连老夫都不得不佩服,你年纪不大,懂得隐忍,且气魄也不小,当真是个罕见的人才。”
祝融一手木棍轻轻杵在地上,目视前方,如同那沙场之上的众军之师,眼神坚定,临危不惧,“掌柜谬赞,终不如你,一大把年纪了,心胸竟如此狭隘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出了乡野又入山,当真是林子太大,什么鸟都有。”
酒楼掌柜既不生气,也未着急动手,而是饶有兴致道:“你既敢独自现身于此,想必也已料到,我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了吧。”
祝融面不改色,“掌柜想要我们四兄妹的性命,那么我这个做兄长的,自然不能答应,所以我想试试看,看看今晚堵上我的性命,可否摘得掉你那颗狗头。”
酒楼掌柜神色倨傲,笑着摇头,“当真是兄妹情深,令人感叹,但乡野山猪就是乡野山猪,没头没脑,只会妄言,莫非你还看不清,现在是什么局势么?凭你?痴人说梦。”
祝融冷笑,“你这街边野狗,也好不到哪里去,自视清高,有眼无珠,难道你就没听说一句话叫,山有虎出行,百兽皆俯吗?”
酒楼掌柜骤然停下脚步,而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些人,更是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,你是那山中猛虎?呵呵,哈哈哈,年轻人,你可真是蠢得可爱。”
“哈哈哈,掌柜的,我看还是别和这只凶巴巴的小老虎废话了,直接宰了了事,省得在这里碍眼。”
那酒楼掌柜摆了摆手,“唉,别急,这么厉害的小老虎,先挑逗挑逗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。”
说罢,他似笑非笑地看向祝融,漫不经心道:“你,当真不怕。”
祝融冷静犹然,“怕,但我更怕我的弟弟妹妹会受人欺辱,所以,我不得不怕。”
酒楼掌柜一声轻叹,故作感慨道:“三十余年以来,我见过许许多多像你们这样生如微尘,却自命不凡的乡野之人,一个个毫无本事,还不知天高地厚,总以为只要走出那穷乡僻壤的山野之地,就一定能在外面的世界闯荡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广袤天地。
结果呢?要么是客死他乡,枯骨无名,要么是和你们一样,既不甘命运的波折,又无颜面归那乡野中去,四处苦苦挣扎,到头来,只能沦为街边一条乞讨的狗,究竟有何意义呢?
不过实话实说,相比于以往,你和那些没头没脑的乡野山猪,的确有些不一样,你很聪明,且是条汉子,可惜太年轻,看不透人情世道,尔虞我诈,注定要悲剧收场。
这里是边城区,一个平日连官老爷都不愿多看一眼的地方,表面光鲜亮丽,内里腐臭不堪,从始至终都是有钱人的天下,所以,只要动静不是太大,官府衙门里面那些当差的,根本懒得搭理,至于你们这种外地来的无名小卒,就算死了,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。”
祝融死死攥着手中木棍,眼神锐利,语气深沉,“我相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