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心血就此毁于一旦,万千生灵尽数化作尘埃,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依仗他背后的那位天女,来一招光明正大的请君入瓮,哄人的话谁都会说,但真相究竟如何,还得做了才知道。
“罢了,烬土自古杀伐,天地间的血腥味太重,有时候是得喜庆喜庆,遮遮味,这一点,老朽倒是很看好火城,近两千年盛世,能在这血水漫天的战乱中保住一方太平,不是一件易事。
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开始安定,又逢大喜的日子,何必说这些伤喜庆的话,新人快进城了,不管怎么样,也得先让人家圆圆满满成了这个婚,其他的,事后再论。”
死寂片刻的宝灵殿内,一位曾被誉为千年之前便已神王之下难寻敌手的老神明开口。
紧接着,那位紫袍老妪伸手接住眼前茶杯,一饮而尽,“数千年前也好,数千年后也罢,宁城主的威名和为人,我们耳濡目染,还是信的过。
再多不言,大婚要紧,我只最后再问一句,宁城主是否真的想借势谋天,一统烬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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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直接说不会,邵前辈会信吗?今日为此而来的在座诸位会信吗?”
宁启反问。
紫袍老妪邵嬅默然无语。
宁启自行满上一杯茶,继续问道:“裴道兄,我且问你,倘若今日大婚是一场杀局,那么你觉得先前的那几位,能安然离去么,还是说,有可能他们也是我串通好的,演戏罢了。”
青年裴玄握住身前茶杯,重新坐回了席位,思量须臾,道:“戏演的再真,终究是戏,只要是戏就一定会有破绽,再者,若是你宁城主已事先笼络了这么多方势力,其实也没必要再大费周章的演戏了,再加上有那位天女,如今的烬土江山于你们而言也不过是探囊取物,易如反掌。”
宁启笑了,又道:“虽说我谈不上什么名动古今的风云豪杰,但曾经也算是小有名气,如今这殿内殿外想必不少前辈道友都曾有过听闻,那么我在问你们,在诸位的眼中,我宁启是个什么样的人,当年我们五兄妹又是什么样的一群人,大可直言。”
沉默片刻后,依然是那位老妪邵嬅开口,“其他的不谈,但我知道,你宁启不过是个为了区区红颜,愚蠢到甘愿舍弃大道,自断辉煌前路的废物,其实你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修道,浪费了这一身天赋,如若不然,当年火城至少能够位列一流,甚至你宁启还能化身烬土为数不多的几个禁忌之一,成为一代神王中的巨擘。”
殿内不少人闻言都是一阵神色古怪。
宁启仍然只是笑了笑,喝完杯中茶水,轻轻叹了口气,“所以像我这样的废物,会有多大的可能性去谋夺所谓的天下?不,应该换一种方式来说,如果我欲谋天下,吞并各族,志在烬土共主,你觉得,当年火城周边,还能有那些占地为王的诸门众派存在么?你们觉得,如今的火城江山,会渺小到在整个辛仰洲天地版图上连一粒芥子尘埃都算不上吗?
如果我欲谋天下,吞并各族,那么当年我就不会选择归来故土,只镇压一地,也不会有当年这座今日你来攻,明日他来伐,久而久之,唯有被迫摘掉太平二字,强行改名的火城,更不会有火城之后的千余年盛世,八方太平。
如果我欲谋天下,吞并各族,那么当年我就不会明知火城已岌岌可危,依然心灰意冷,选择自散大道,断绝前路,囚禁本心,画地为牢,险些导致我们五兄妹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。
如果我欲谋天下,吞并各族,那么当年这火城周边的十七族九国,以及山上山下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宗门教派早已被我一举歼灭,扫平殆尽,那么今日的火城,何至于区区一块弹丸之地。
并非是我宁启妄自尊大,至少当年在这辛仰洲,以及周边的几洲天下,我曾压的同辈一切众生,闻风丧胆,抬不起头,哪怕后来因为仇家追杀,导致一身修为尽废,生不如死,可我依然活了下来,走到了今天。
如果当年我没有那场自散道行,一路顺利走到今天,只要我想,不说整个烬土,至少这内天地的半壁江